“玄煜。”
青年低低地唤了声,黑色的眼瞳里似有氤氲的雾霭缓慢的流转,稍冷,又光华绚烂。
“好久不见。”
玄煜手指一勾,鼻梁上的墨镜滑下些许,露出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
没了那层遮挡,除了卫阡,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仿若压顶的灾祸,霸道得势不可挡。
他盯着青年看了会儿,便把墨镜重新带好,“小红啊,你把自己搞得这么丑干嘛。”
卫阡嘴角一抽,自然而然的忽略后半句,第n次反驳道:“我不叫小红。”
玄煜摆手,满不在乎道:“都一样,差不多得了。”
卫阡:“……不一样,差很多。”
玄煜不理会:“小红,孤来了后怎么什么气息都没感知到。”
卫阡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般的略过称呼问题:“本来就无事。”
闻言,男人的视线转到刘程恭身上,语气不咸不淡地问:“那你打什么求援电话?需不需要孤跟刁兄说一声?”
“不不不,不用了。”刘程恭连连摆手,并语速很快的把之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生怕这位大爷丧失耐心,然后拎着他们去刑司逛一圈。
“这样啊,”玄煜边说边瞥了地上的雕像一眼,而后笑着看向卫阡,那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他拉长了调子,说:“小——红——啊——”
卫阡扶额,“别说,之后我会为你制一件衣袍,样式你定。”
玄煜右手的大拇指绕了个圈,“好,成交。”
随后又对刘程恭说:“既然你们觉得有问题,那就让孤看看到底是怎样的邪物吧。”
言下之意是要留下来跟他们一起行动。
刘程恭和杨高虽然有些怕这位喜怒难辨的老皇帝,也没懂玄煜和卫阡在打什么哑谜,但看在安全系数大大提升的份上,还是热烈的欢迎对方的加入。
但被热烈欢迎的老皇帝皱眉嫌弃道:“别拍了,连鼓掌都不会,难听。”
刘程恭和杨高……他们敢怒不敢言。
锡西从这两个憋屈的人身后探头,低声建议道:“大佬,要不咱先观察一下雕像?”
玄煜看了他一眼,道:“沾了点血腥,但目前而言,的确只是一个普通的木雕。”
锡西:“目前而言?”
玄煜:“木生血而成精,木质的东西如果常年被鲜血浸染,自然也有机率会化作精怪。但这样形成的精怪与那些天生地养的不同,通常是邪物。”
既然如此,便绕回到最初的问题上了:“那这木雕是不是快成精了?不然怎么会……笑?”
玄煜嗤笑一声,伸出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将雕像提到半空,然后张开五根指头。
“碰!”
雕像摔了个四分五裂。
众人:“……”
全场静默片刻,而后猛地炸开了锅。其中以杨高最为突出:“老皇帝!你干啥呢!!!”
玄煜似笑非笑地睨他,藏在黑色镜片后的双眼含着冷凝的光:“你叫孤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