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岁岁想到之前学过一道让法诀现形的术法,左手捏了法诀往右手上一挥,隐隐一道光芒流转,但转瞬即逝,看不清全貌。
她想起术法的注解:与施术者法力差距太大,便无法看清。
看不清便无法知晓法诀用处,自然也无法破除,若要用强力,除非削掉手去,这又哪里值得?何况,她观江随舟安静温柔的神色,猜测这法诀可能与魂魄有关,万一削掉手掌也无法破除,便白白受罪了。
她皱着眉,并不觉得这法诀对江随舟而言是件好事,思索片刻,试探道:“你把这道法诀解开?”
江随舟笑。
倒是真的聪明。
但他摇了摇头。
韩岁岁立即一副捉住他的马脚的表情,道:“这法诀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回事,你还不老实交代!”
江随舟悠然道:“我摇头是因为,这道法诀我解不开,并不是不解。”
韩岁岁:“这是什么意思?”
江随舟:“契约已成,非魂飞魄散不得解。”
直到此时,江随舟的偏执与阴暗终于在这道法诀中显露了些许,心魇自心底最深处涌现,黑红之色于眸中一闪而过,他又握上韩岁岁的手,道:“你说东我便不敢朝西,跟我走吗岁岁?”
韩岁岁仍有些不信:“你割一下我的手,要见血的。”
江随舟眸中闪过一抹惊愕,眷恋被冻结,他抿唇,还是捏起术法在韩岁岁手心浅浅割了一下,锋利的灵力瞬间将韩岁岁白嫩的掌心划破,鲜血流出。
韩岁岁沉思:竟然是真的吗?
江随舟沉默着从储物袋里找出干净的布条和药,一言不发地给韩岁岁包扎好伤口,动作又快又稳。
似乎是猜到了韩岁岁心里想什么,他道:“若你接下来让我砍掉你的胳膊,”目光在她的肩膀上梭巡了一圈,隐隐含着些不知去处的怒,道:“那我便先自戕。”
韩岁岁含在舌尖上的话顿时就转了个弯:“那怎么会?我又不是傻子。”
江随舟便敲了敲她的手背,提醒她手上的伤口还在,不知道傻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明明伤的是自己,韩岁岁却觉得有些理亏,她讨好的凑到江随舟怀里蹭了蹭,闷声道:“傻子明明在这里。”撞了撞江随舟的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