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来一个婢女吩咐,“尤姑娘初来乍到不识的路,陪尤姑娘如厕。”
“是。”她的动作干净利落不做作,有种英姿飒飒之感,倒不像是普通婢女。
尤枝枝心中存疑,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拒绝,便任由她跟着,到净室门口,尤枝枝停步道,“姐姐,请回吧,我自己进去便可。”
婢女率先推开门,“尤姑娘莫见怪,奴婢也想一同如厕。接下来路途遥远,怕是到温泉寺前是无法如厕了。”
同是奴婢,尤枝枝知道一些隐秘的身不由己,跟着进了净室,“净室宽敞,姐姐请自便。”
可这样一来,她就再没什么机会把药汁吐出来了。
倒也不着急,因为如东方溯狠戾之人,是不屑于用些下毒的法子。即使毒死她,也只会赐一杯毒酒,没必要这样转弯抹角。
在车驾行至中途休息时,尤枝枝跳下马车,跑去找玉枢,东方溯信不过,但玉枢先生却不会撒谎,
“玉枢先生,我忽然觉得胸口发闷,您帮我把把脉吧。”
玉枢正教昙花读书,闻言,眉间轻轻一愣,吩咐了昙花两句,便取出药枕,为尤枝枝把脉,“尤姑娘身体无甚大碍。”
从旁一直用担忧的眼神望着尤枝枝的昙花暗地里舒了口气,放下心来。
尤枝枝轻轻拍着胸口,愁容不展,旁敲侧击道,“玉枢先生可诊清楚了?为什么我还是感觉气息不顺?没有中什么毒药之类的吧?我可听说有的毒药可厉害了,中了毒也查不出来。”
玉枢神色微动,继而平和道,“尤姑娘为何如此问?尤姑娘的脉搏平稳,缓中渐而有力。无碍。不必担心。”
不仅没中毒,中的毒也已经解了。
玉枢蘸着现成的墨,挥笔写就,“在下再为尤姑娘开一剂药方,将之前身体的亏空补一补,便更好了。”实则是把九品红的残余彻底清理出去。
尤枝枝一听还要吃药,连忙摆手,昙花却一把抓过药方,拍着胸脯:我来煎药。
尤枝枝拗不过昙花,只得作罢,独自一人回到马车里。
没中毒就好,如果东方溯刚才给她喝的不是毒药,难不成真的是什么滋补和通气血的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