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松炀已经走到应无识的身边,时不时侧头看他一眼:“所以是关于李叔的事情吧,毕竟你说过,那边只是留下的执念。”

“不错,”应无识点个头,“或许齐虚还未曾发现这层漏洞。”

“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

“可我想睡一觉,本来上次因为你奇形怪状的睡姿就没睡个安稳的,所以等会儿我先睡。”

应无识眼皮耷拉抢着说。

习松炀能怎么办,依着呗……

回到酒店,应无识舒服冲了个凉后便动作迅速躺上床,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不参合任何杂七杂八的事情。

就这么,一闭眼,睡下了。

习松炀整个人懒懒地躺在沙发刷着手机,等感觉到房间内异常安静的时候,他抬眼看了眼应无识。

虽然他本人并不知道自己睡姿多变,且总爱踢人抢被子,但应无识睡觉真是板正,板正地躺下去什么动作也没有,像死了一样。

习松炀脚轻轻地走到浴室,也没发觉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好像变得不像是原本的自己。

没有之前那么目中无人,也没有之前的冷血无情,反倒,像个活生的人了一些。

归根结底,功劳,好像都源于应无识。

这个初来乍到一言不合就闹腾的,阴晴不定的男人。

习松炀洗完澡之后并没有躺上床去,而是把卧室的灯关了,拉开窗帘走去阳台。

应无识经常就这么呆在阳台,有可能没人打扰,他都可以呆在这里呆上一辈子。

习松炀不知道阳台能有什么魔力,但也想试试。

他裹紧大衣踢着人字拖就出去了。

今天的浮林没有飘雪,只是风大了不少,卷着海水不断向岸上扑着。

远处盯久了,的确会入迷,会禁不自禁的想探索那边未曾接触的天地,是更深邃的大海还是更可怖的未知。

他的脑海此刻被众多未解的事情包裹住,好像这些事刻意留存在脑海内,永远都解不开似的。

这时,他又从口袋里拿出那封之前灵差给他的皱巴巴的信。他摊开来,又迎上海风念着信上的字句。

“见字如面,先生生辰快乐。在您不在的这段时日,我向说书先生学了句诗,我虽愚笨,可我还是要念给您听。”

“平生不会,才会,便害。”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后两句诗是元代诗人徐再思的诗词。

不知怎么的,习松炀读到这两句时,心脏不自觉抽痛缓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