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不是。”纪鸿舟看第一排的谢承瑢,想了半晌,忽然说道,“二哥是在看谢家小官人吗?”
“是啊。”赵敛坦然。
“你看他干什么?”纪鸿舟以为是有什么缘故结怨,否则怎么眼巴巴盯那么久,兴致来了,靠着问,“昨天打架了?”
“比了一场。”赵敛翻过书页,什么都看不下去,光想看呆,没一会儿又把目光落在谢承瑢的背影上。
“你输了?”
“输了。”
纪鸿舟瞧他沮丧模样,乐呵道:“你瞧瞧你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都能被封少年将军,一定武艺非凡,犯得着跟他比试吗?自取其辱。”
赵敛瞪他一眼,反驳道:“我当然知道他比我厉害,我向他讨教讨教而已,不准?赶紧背书,别烦我。”
“是是是。”纪鸿舟逗他,“好好背书,武比不过,文好歹能比。你认识的字比他多!”
“我可不止这一点。”
赵敛被激了,背书更刻苦。
为了能追上谢承瑢的脚步,他一下午都没打盹儿,生生背了十篇,脑子什么都装不下了。
他在背完书的空闲里,又趴着望前排的背影。
跟入定了一样。
“少年将军。”他想。
不知道为什么,他挺想找谢小官人说话的,主要是问问他“入定”的诀窍。
第10章 第四 点滴明(二)
这一日也无甚好讲,无非是背书、听课,到时辰就下学回家。
赵敛打好些喷嚏,半湿衣裳穿身上,很冷。
他慢吞吞收拾书,刚把书装进书盒,就感觉有人在看他。他抬头,谢承瑢就站在他书案前边不远处,手臂还挽了一件氅衣。
赵敛不明所以,作揖道:“谢小官人,怎么了?”
谢承瑢也朝他作揖,缓缓向他走过来。
这半日里,谢承瑢也不是一直听讲的。他会开小差,反复想到赵敛湿漉漉的模样。
早晨雨大,赵敛淋了一场雨,必然受凉。况且昨夜他还请自己喝了两坛酒,不关切一番,好像说不过去。
正好谢承瑢带了一件氅衣,将就着也能暖一暖。只是这件氅衣裁制粗糙,也不是什么昂贵料子,不知赵敛瞧不瞧得上?若是送了,人家不收,当众不是很闹笑话。
就这样纠结了一下午,百般矛盾。到下学了,人散了,他才敢上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