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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阙台 谢一淮 1846 字 2024-01-22

“还能如何处置?”谢祥祯冷哼,“无非就是把人赶出去,震慑新兵。他是新来的将,如若能在这时候立个威风,倒也不错,但他死活不肯,为了一个外人还要和我争吵。”

“瑢哥大了,做事有自己的考量,多半执拗,外人难转。你也不要太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谢祥祯憋了火,咬牙道,“他啊,一心痴迷练枪,我也是没办法了。”

话未说完,就到了北营。

谢祥祯刚下马没几步,便见殿前司行刑场外团了好些人。他想着今日应该没有什么人需要被罚,为何会有这么多人?欲上前看清楚,就听见人说:“这与谢小将军有何干系呢,为何谢虞度候要怪罪于他?”

“就因为没看好人!不过是杀鸡儆猴,其实我倒是觉得谢小将军无过错,只是谢虞度候太过凉薄,对自家儿子如此苛刻,才至于此。”

“凉薄?”

“可不就是凉薄!大周如此多武将,有哪位武将把女儿都推上战场的呢!如今又如此重罚亲儿子,”那小兵笑起来,“这样的大义,于大周是忠心,于亲眷而言,不就是凉薄?”

这是在做什么呢?谢祥祯透过人缝往里面看,挨打的就是贺近霖!

秦贯听见有人在嚼舌根子,骂道:“糊涂了!竟敢在军中散布如此谣言?看我不教训他们!”

谢祥祯拦着他:“我去看看,你不必管。”

人群中央,谢承瑢方才挨完二十棍,头上蒙了一层汗,像在水里闷过了似的。贺近霖呢,还没打完,还在那儿哑着声音数。

“别再打了!”谢祥祯冲进来,“谁叫你们打的?!”

那打棍的兵停手,抱拳道:“虞度候!”

“谁让你们打的?”

“是……”小兵犹豫着说,“是谢将军。”

“北营里到底有多少个谢将军!”谢祥祯狠狠瞪了谢承瑢一眼,还问行刑的小兵,“打了多少了?”

“三十棍。”

秋日里总是起风,凉风吹到谢承瑢身上,蒸掉了他额头的汗,叫他打了一阵寒颤。他盯着地上飞起的沙屑,默默忍受背后火辣辣的疼痛,一声不吭。

又听见有人在说:“啊呀,是亲父子吗?”

“虞度候薄情至此,真是可怜谢小将军了。”

这些话完完全全传到谢祥祯耳朵里了,他怒骂道:“谢承瑢!”

谢承瑢听见父亲叫他了,毫不畏惧,冷冰冰地朝谢祥祯抱拳。他不喊“爹爹”,喊“虞度候”。

“你这是在做什么?”谢祥祯真的发火了,“你现在满意了,你满意了!”

谢承瑢轻轻道:“我依从虞度候的话,以身作则,以儆效尤,有什么不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