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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阙台 谢一淮 1849 字 2024-01-22

而赵敛和谢承瑢就处在这样昏暗的境地,紧紧相拥。

这一夜里,赵敛完全没有睡着。他低头就能用嘴唇碰到谢承瑢软软的发,稍抬手就能搂住他的腰。而谢承瑢呢?他只是在睡,偶尔说起梦话,在念:“二哥。”

赵敛不知道为什么谢承瑢会在梦里叫他,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在狂跳,好像就要飞出来了。

等清晨,赵敛才放开谢承瑢,偷偷坐到床榻底下去,又默默写他那没写完的练刀心得。

“心先定,手才定;松而稳,柔而刚。”

他写着,忽然迷惘起来。

还想再抱一回,借着昏光和昏神,借着没人注意的清晨时刻。他还想再抱谢承瑢,就是紧紧地抱在一起。

只有天知道,他昨夜用嘴唇和鼻尖碰了多少遍谢小官人的头发。

谢承瑢醒来时,帐子里已经看不到人了。

他当然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好像是病糊涂了,对着赵敛发疯。他也听见赵敛叫自己昭昭了,不知道是听错了,还是赵敛真的在叫。

“昭昭,昭昭。”除了谢忘琮,没有人会叫他的本名了。现在又有一个人会这样叫他,他很高兴。

新兵晨训很早,赵敛一大早就出门了。身侧无人,谢承瑢痴痴望着帐顶,空虚着发很久呆。

白日里谢承瑢见不到赵敛,不过见到了思衡。思衡是来探视他的,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入军帐,这叫谢承瑢很诧异。

“天要凉了,我给你带了厚衣服。你要记得穿。”思衡把厚衣服放在榻上,又叮嘱说,“病了,就要多吃点饭,要是不够,回头去找琮姐就好。”

“是爹爹告诉你我挨打了么?”谢承瑢问。

思衡不说话,光把谢承瑢的帐子收拾了。

“你同爹爹说,不必说一套做一套。我不会饿死,也不会冻死,不必他烦心了。”谢承瑢冷冷说。

思衡急得望他:“瑢哥,你为什么这样恨阿郎?”

“你出去吧,把衣服也带走。”

“瑢哥!这不是他要我带的,是琮姐要我带的。天要冷了,你只穿单衣怎么够呢?”

“你回去吧,我要睡了。”

思衡看说不过谢承瑢,也就不再说了。出帐子前,他还嘱咐:“别怄气了,怄气也很伤身的。”

谢承瑢等着思衡走了,又趴在床上。他看见枕头上落了一根头发,应当是赵敛的,因为昨夜赵敛就睡在这儿。

“赵二,昭儿。”他念着念着就笑了,把头发拈着丢在自己的脑袋上,很快就分不清了。

下午时谢承瑢坐不住,溜到校场外去看都里人练枪。

其他人他倒是不担心的,唯独担心程庭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