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庭颐并没有什么练武的天赋,似乎比贺近霖还要差些,跑几步路就要喘,第一天的时候甚至连枪都抬不起来。
练不好功,程庭颐会躲在角落里偷偷哭,每一回都能被谢承瑢发现。
“你哭什么?”谢承瑢问他。
程庭颐回答:“我练不好了,怎么样都不行。”
谢承瑢比程庭颐还有耐心,日日都会安慰他,也带着他一起练,可程庭颐还是会哭。
“你怎么又哭了?”
“因为我觉得我自己很没用。”
这几天自己不在校场了,不知道程庭颐还习不习惯呢?谢承瑢想着,就看见远处韩昀晖凶他:“你也想和你父亲一样,用一条腿来换一件功吗?!”
程庭颐又哭了,可是哭归哭,他还是咬牙继续练,没有轻言放弃。
谢承瑢不能总是安慰程庭颐的。
傍晚,天边的云都被夕阳染成红色了。谢承瑢坐在马房的草堆边,眼前是吹飞的干枯的树叶。他盘着腿,抓了一根干草在手里。
他得用力把这么漂亮的夕阳给记住,回去描述给赵敛听。
就这样想着,他听到一声响指。
“谢小官人!”
谢承瑢不必用力记了,因为那人已经来了。
“坐这儿干什么?不饿么?都到了吃饭时候了!”赵敛自草堆里拽了一根干草下来,吹了一嘴,坐在谢承瑢身边。
谢承瑢说:“我被罚禁食,不能吃。”
“我被罚与你同食,你不吃,我也不吃。”
赵敛无聊了,就把干草编成环,套进谢承瑢的手腕上,惊喜地说,“真合适,我随手一编就那么合适!”他想说“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但不敢说,怕被揍。
“这是什么?”
“干草环啊,我小时候最喜欢用干草编个手环。”赵敛端详谢承瑢的手腕,说,“真好看。”
“什么好看?”
“我编的手环好看。”赵敛担心谢承瑢饿到哪儿去,马上说,“我们走吧?”
谢承瑢问:“去哪里?”
“去庖帐吃饭啊,还能去哪儿?要是不吃饭,我们就都得饿死了。”赵敛又挑一根干草来编环,想要给谢承瑢的左手再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