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瑢有段日子不见程庭颐了,他挥手说:“苑和。”
“我过来送些东西给虞度候。”程庭颐笑说。
谢承瑢想到谢祥祯还在发火,就劝他:“先别去了,等会儿再过去,他这会儿不高兴。”
“你又惹他了?”
“他逼着我成婚呢,好没意思。”
谢承瑢和程庭颐就坐军营空地上,冬风恶,刮在人脸上很疼。竭目所望,遍地都是白云,天与地都成一色了。
程庭颐喃喃道:“天上的云,落到地下来了。”随后他又自言自语地反驳,“不对,天上的云,又怎么会甘愿落在地上?”
“天上没有云,那是天边的雪。怎么,有心事?”
“也许吧。”
屁股下面垫的草很潮,程庭颐坐了嫌冷,就蹲着继续看天。他问谢承瑢:“你知不知道朝廷选哪支军西征?”
谢承瑢摇头。
“要是调擒虎军,我就要上战场了。”
“害怕了?”
程庭颐摇头:“我不怕。我家里人都等着我养呢,要是能在这一战里立功,我们家就不必过苦日子了。”
谢承瑢正色道:“再怎么要立功,也不要贸然冲在最前面。以性命为重,别拿一条命换一件功。”
“我知道,我知道。”程庭颐笑说,“我练了两年,不想就此白费了。我知道自己天赋不如人,但论勤奋,我不比别人差。我知道自己的弱点在何处,也知道如何改。”
他呼了一口气,“同虚,我不求成为你这样的人。我只想,比过曾经的自己就好了。”
谢承瑢笑起来:“你会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