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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阙台 谢一淮 1800 字 2024-01-22

他必须拒绝赵敛,长痛不如短痛,只有这样才能对彼此都好。就是这短痛实在是太难受了,就跟小刀在胸口慢慢剜一样,不至于死人,但是很折磨。

谢承瑢被折磨了一夜,什么都没想出来,一大早又着朝服去通和门送师。

西征军出征,殿前司余下的上等军几乎都出来送师了。禁军天还没亮就齐整地出营,挨个排满了京城大街。

韩昀晖前两年随着谢承瑢一起调入神策军,任神策左厢二军都虞候。今日他也来送师,一大早就在北门大街看见谢承瑢了。

谢承瑢满脸疲惫,韩昀晖知道他夜里辗转无眠,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他把谢承瑢叫过来说:“我去找郎中开些安眠的药方子,你喝了夜里好睡。”

谢承瑢拒绝道:“我听人说安神药喝多了脑子会迂,还是算了。”

“谁说脑子会迂?你整夜里睡不着,脑子不迂?”

谢承瑢知道自己为什么睡不着,也知道自己为什么脑子迂。心病得心药医,华佗再世都未必能救他。

“你每日每夜到底在想什么,是你爹爹的事儿,还是赵二的事?”

谢承瑢听到赵敛的名字,眼睛一下子瞪圆了:“什么赵二?”

韩昀晖笑说:“怎么一提到赵二,你就着急。程苑和说你与赵二竹马情谊破裂,快一个月了都不说话。你每天魂不守舍,赵二每天心神恍惚。”

“放屁,胡说。”谢承瑢清醒了,“什么竹马,什么情谊?”

韩昀晖笑得合不拢嘴:“被我说中了。”

“你怎么也和他们一样打趣我,别再说了。”谢承瑢往旁边望,正好看见擒虎左一军都校张延秋。昨天夜里偷听的贺近霖就是张延秋手底下的兵。

谢承瑢说:“你记得那个贺近霖么?昨夜里他鬼鬼祟祟地窥探我的帐子。”

“贺近霖?是在擒虎军的那个?你有没有同你爹爹说?”

谢承瑢站直了:“这些小事还要和他说么?我已经叫他去领罚了。”

韩昀晖说:“有些事你不要纵容,你纵容了,人家就看轻你了。”

谢承瑢回答道:“我知道,就是这几日我心里烦,想不清楚事。要有下次,我就不纵容了。”

官家今日也来送师了,他站在通和门楼上,一直说些鼓舞士气的话。

韩昀晖凑过去和谢承瑢咬耳朵:“好像我们原先出征,官家也是说同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