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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阙台 谢一淮 1866 字 2024-01-22

“你不想当,趁早滚!滚出珗州,再也不要回来了!”谢祥祯指着西北,“爱滚去哪滚去哪,谁都管不着你!”

“爹,”谢忘琮急得要跳起来,“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他已经神志不清了,你还没看出来吗?”

“我迟早有一天会走的。”谢承瑢打断谢祥祯,“我早晚会走的,我早晚会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

谢祥祯又要打他,不过此时有更多人冲过来劝架,分开了他们。

他们说:“父子二人犯得着为一个外人打架么?”

谢承瑢环视周围,又望着眼前被拦着的谢祥祯,嗤笑说:“颜相公死了,是你递的刀吧。”

“你说什么!”

边上几个官人嘀咕道:“哼,怎么还在替乱臣贼子说话。”

谢承瑢瞥了那些人一眼:“你说什么?”

“说什么,不就是说乱臣贼子。”

“太尉是乱臣贼子,还是你们是乱臣贼子?”谢承瑢卷起袖子,“谁说谁是乱臣贼子?”

“谢承瑢!”

“赵仕谋难道不是乱臣贼子吗?私藏甲胄,知法犯法,难道不是篡逆之辈吗?!”谢祥祯厉声问道。

谢承瑢反驳说:“甲胄与刀剑,不能定忠臣的罪!忠臣何罪之有?!”

谢祥祯问:“太尉是忠臣,那你老子是什么?”

谢承瑢毫不犹豫地回答:“忠臣所对,自然是奸佞。”

周围那些官人又开始嘀咕了:

“因奸佞与父亲反目成仇,真是狼心狗肺。”

“颜辅仁也是这样狼心狗肺的,不然怎么能畏罪自杀呢?恐怕他也参与了太尉谋反一案,怕被查出来。”

“胡言乱语,狗屁不通!”谢承瑢挥开袖子,“乱臣贼子,谁才是乱臣贼子?!杀忠臣的这叫忠义,颠倒黑白是非的叫做礼信!”

“怎么是颠倒黑白呢,我们可都是忠臣。”

“哈哈!”谢承瑢大笑,“诸位好忠心啊!看看吧,看看吧!原来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逼死相公,当宰相!害死太尉,掌兵权!这不是替天行道!这是结党营私,这是党争权斗!什么惩治谋逆,都他妈是假的!”他手指指过那一圈人,“你们都是刽子手,你们也杀了人了。是你们杀了颜相公,你们每个人都是乱臣贼子!”

“谢承瑢!”边上紫衣官手一抖,“就在这胡说八道!”

“没有人在乎相公死不死,你们只关心他背后的读书人,能不能站在自己的身后!也没有人在乎太尉活不活,只要分到一丁点兵权,那就够了……”谢承瑢不由觉得讽刺,“登闻鼓院,登闻鼓,都是假的!全都是骗人的!什么狗屁的天下太平,什么狗屁的盛世大周,羞愧吗?!我羞愧!我真为你们感到羞耻,恶心!”

谢忘琮也呆住了,好久说不出话。后来她向谢承瑢伸出手:“别说了,回家吧,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