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我家而起的。”谢承瑢忽然说,“我已经在想办法了。”
“同虚。”赵敬缓缓转过脸看谢承瑢,“我信这世上还有天理,是么?我知道谢殿帅是忠臣,不过和我爹爹有误会,是吗?我们家,和你们家,应当是好好的,是么?”
“是。”谢承瑢的脑子冒出很多念头来,他坚定地说,“是,我信,天理昭昭。”
“同虚。”赵敬深深地望着谢承瑢,“你是我爹的徒弟,便也算作是我的兄弟。他把寇家枪法完完整整地传授给了你,寇家枪从来光明磊落,使寇家枪的人,也当是坦坦荡荡之辈。”
“是。”谢承瑢说,“太尉是坦坦荡荡的人,我也是。”
“同虚,你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谢承瑢看着赵敬的眼睛,他知道赵敬在要求他做什么。
第二天,谢承瑢就去登闻检院门口为太尉击鼓。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这是最后的能救太尉的机会。棒槌一下又一下地打在鼓面,鼓声与喊冤之声震动天地。
“请陛下彻查相公自戕一事,还相公与太尉清白!请陛下彻查相公自戕一事,还相公与太尉清白!”
今日又不上朝,偶有官员路过,见谢承瑢击鼓鸣冤,纷纷驻足。
谢祥祯也从里面出来,正好看见谢承瑢在击鼓,大为震惊:“谢承瑢!”
“请陛下还相公与太尉清白!”
“谢承瑢!”谢祥祯快步走过去,用力夺下鼓槌,“你在做什么?!”
“请陛下还相公与太尉清白!”
“谢承瑢!”
“请陛下……”
谢祥祯咬紧牙齿,一巴掌扇在谢承瑢脸上。
围观的官员震惊地看着他们。
有血从谢承瑢嘴角淌出来,流过他的下颌。他咽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怨恨地看着谢祥祯。
“登闻鼓是你能随意敲的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身为臣子,你不上朝,在这里做什么?为一个谋逆造反的乱臣贼子喊冤!”
谢承瑢直挺挺站在那儿,他面前就满是风雨痕迹的鼓,一面装模作样的鼓。
“爹!”谢忘琮也从里面出来了,不由一窒,“怎么了?怎么了……”
谢祥祯骂道:“你这官不想干了,就给我滚!你不想认你老子了,从今以后我们就断绝父子关系,省得我再见到你,觉得丢人!”
谢承瑢痴痴笑起来:“你可以选谁当你的儿子,我却不能选谁当我的爹。”
谢祥祯一愣:“混账!”
谢承瑢用手背擦去嘴角血渍:“我早就不想当这个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