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赵敛用枕头砸他,“回你家去,别来烦我。”
“哎呀,我走了!”瑶前灰溜溜地走了,跑得很快。
赵敛更睡不着了,他翻来覆去,还是抱着被子里的流照君。
他将目光落在金刀的柄上,瞥见那些漂亮的云纹,陷入深深难抑的回忆。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赵敛好像是回到了送刀的那一天,月色下,一低头就能望到那双令他魂牵梦萦的眼睛。
“结识二哥,也是我的荣光。愿这把刀能让二哥无畏人言,所向披靡。”
让他不畏人言、所向披靡的,从来都不是刀。
赵敛觉得很烦,他努力想把那双眼挥去,可是他没有办法。他长叹一声,再去看刀。
“我们应该还能再见吧?”
夏夜总无风声,唯那些夏虫鸣唱。
“余情未了,确实是余情未了。”
赵敛听虫声睡去,满手都是金。
夜来频梦,醒后惊汗。
谢承瑢总梦到赵敛,于伤病中也梦。
他又梦回韶园了,梦见满池红鱼,满目柳叶。
风徐徐的。
“我做了个梦。”
“梦到什么了?”
赵敛转过脸,笑眼盈盈说:“梦到我变丑了。”
谢承瑢轻笑两声:“然后呢?”
“变丑了,你就不理我了。我追着你,问你为什么不理我。”赵敛倚着他,丧气说,“你说我模样大变,好像陌生了,不记得了。”说完,忙不迭问,“我要是变了样子,你还喜不喜欢我?”
谢承瑢不应,专注着池子里那些鱼。
“你说啊,我要变了样子,你还喜不喜欢我?”赵敛拨弄他的手臂,“谢昭,你又不理人了,鱼有什么好看的?”
谢承瑢被他烦得无法,便说:“你要是话少点儿,我就喜欢你了。”
赵敛挪开了手,怨念地说:“那我永远也不和你说话了。”
池子里的水忽然淹上来,瞬间将谢承瑢冻成了冰。
谢承瑢觉得自己动不了了,被困在冰了。他眼前的韶园也变了模样,化成白茫茫一片天地。
大雪之中有赵敛骑马远行的背影。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