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倒也奇怪,曹规全竟然也不让瑢哥去,我以为他会像上次一样借口把瑢哥送到西北。”
“曹规全?”谢祥祯更不屑待见他,“当初他提议将谢承瑢调到西北,不过抱怨而已。他是随官家的心,顺手再踩我一脚。他只会说那些自相矛盾的话,酸儒罢了。”
谢忘琮不说话,才过东门大街,宫城内有内侍追上来:“谢虞度候!”
“中贵人?”
那内侍喘着说:“官家召官人去奏对,请官人快些吧。”
“官家找我?”谢忘琮狐疑地望向谢祥祯。
谢祥祯又皱了一下眉头:“去吧,我在校场等你。”
父女分别,谢忘琮驭马往宫城去。
才经崇政殿台阶,谢忘琮提衣而上,在殿外长廊撞见了皇后。夏日烈阳本就耀眼,落在皇后头上的金海棠花簪上,就更耀眼了。谢忘琮停下脚步,恭恭敬敬朝皇后行礼:“臣参见皇后殿下,请皇后殿下安。”
辛明彰与谢忘琮隔一道墙影相看,同也欠身,柔声说:“谢虞度候。”
内侍道:“先走吧,回头再同殿下行礼也不要紧。”
“是。”谢忘琮说着,上满台阶,她又对右边看去。
辛明彰依旧站在远处,温柔向她微笑,再悄悄用眼瞟了后方。谢忘琮知道她的意思,不再磨蹭,转身就往长廊里去了。
李祐寅在崇政殿等谢忘琮,见到她了,也不拐弯抹角:“我听闻卿与马军司都虞候的关系不错?”
“只是同僚而已。”谢忘琮说。
“你放心,我不是来计较你和哪个人关系好的。你也知道,延州的宋骧病逝,眼下延州需要人守。朝里老将不多,算来算去,也不过是你爹爹,还有马军司的纪阔。这两人要是有一个去了延州,珗州就不稳了。非大战,老将不出京。”
“是。”
“方才垂拱殿上也说了,想派韩昀晖和李先遥过去。但我思来想去,觉得两个小将还不够,所以我打算让宋骧的长子,也就是马军司都虞候宋稷一同去。你觉得如何呢?”
谢忘琮微微抬眼:“臣无异议。”
“不过么……”李祐寅顿了顿,“不过,宋稷方才没了父亲,论理,我不太好叫他立刻赴任延州。我听说你同他关系不错,所以……”
谢忘琮听明白了,这是叫她劝宋稷来的。她不知道官家是从何知道她和宋稷关系不错的,也不知如何回答。
其实她与宋稷并不算关系很好了。
宋稷是个谦恭君子,待人诚敬,又家世显赫,无可挑剔,对谢忘琮也格外虔诚有礼,当年西征时,他还救过她的命。
谢忘琮对他十分感激,又因同为武将,回京后,两人倒是非常熟络。偏宋稷生了不该生的心思,他喜欢上谢忘琮了。
宋稷早已有了妻子,他的妻子还为他生了两个孩子。就在这般情形下,他同谢忘琮表白了,想娶她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