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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阙台 谢一淮 1870 字 2024-01-22

“五百两,黄金。”谢忘琮把黄金丢在桌上,“叫人来称一称,看是不是五百两。”

妈妈赶紧解开丝绸的包袱,果然是金灿灿的黄金,真是口水都差点流下来。

她摸了一把嘴角,拿起一块就放嘴里咬。

“是真金么?”谢忘琮问。

妈妈嘿嘿笑:“是真的了,是真的了。”她又真的称了一下,惊喜说,“确实是五百两黄金,那就约是五千贯钱了。”

“现在能赎她了吗?”

“能,当然能。”妈妈弯着眼睛,“身契都准备好了,穆娘就等着您哪。”

她把身契拿过来,谢忘琮看见上面的名字:穆逢林。

“都在这儿了。”妈妈趁谢忘琮不注意,悄悄摸摸要去摸那些金子。

谢忘琮一掌拍在黄金上:“都在这?籍契呢?”

“籍契?”妈妈干笑着,“您是做足了功夫才来的哪!什么都瞒不过您。是我忘了,是我忘了。”说完,又胆战心惊地去找籍契。

穆娘盯着她们看,心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她特别紧张,一直抓腕上的镯子,无意将纤白手臂抓出几道红印。

妈妈很久才出来,扬着穆娘的籍契给谢忘琮看:“这下总齐了。”

“五百两黄金还堵不住你的嘴巴呢,还想来糊弄我?”谢忘琮夺过籍契,又仔细看一遍,确认无误,才将两份契都交给穆娘。

穆娘的手有些抖了,她难以置信地接过自己的身契和籍契,一字不落看了五遍。终于,她问:“谢娘子,我自由了吗?”

“你自由了。”谢忘琮告诉她。

“我自由了……”她笑了,“去他妈的,去他妈的做娼妓!”

妈妈在边上看着,莫名有些心慌:“穆三娘,你自由了,还不谢谢谢大官人?”

穆娘不理她,把两张契塞到袖子里,又用力扯下手腕上的玉镯。镯子箍着她的手,生生把她的手磨出红痕。但她一点儿都不觉得疼,她只觉得痛快。

她把玉镯砸向妈妈,又把头上、耳朵上所有的首饰都拿下来,全部丢在地上。

妈妈傻了眼,伸臂去接那些值钱的玩意儿,还大声骂她:“腌臜婆子,这些都是好珠钗,怎么能这样摔?”

“你他妈的谁啊?”穆娘不仅要摔,还要在上面狠狠啐一口。她说,“恶心,恶心!”

她回到自己的小阁,报复一般剪破被褥,还有她抓过无数回的床幔。她把屏风推倒,又拿起琵琶,攥着琴头,将琴狠狠对着地上砸。

琴音碎裂,细弦疲软。而此刻,她的所有噩梦都结束了。

门外围着不少人观望,有人轻蔑冷视,有人憧憬神往。

但她们是怎么样看她的,穆娘一点都不关心。

妈妈闻声赶来,看见一团乱的小阁,又哭又喊:“我的祖宗啊!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