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页

望阙台 谢一淮 1853 字 2024-01-22

赵敛心里憋了一股气,就快要发作,幸好是纪鸿舟拦着他:“你放心,有什么事儿我定叫你。延州不是均州,这么多人,你千万不要犯错。”

“我不犯错。”赵敛闭眼,“你快进去,他要什么,我都给他。”

“我去了。”

纪鸿舟与郎中疾步往牢里去,越过无数牢门,终于是来到谢承瑢所在的那一间。

这间牢房漏风,头顶有一扇巨大的天窗,冷风噌噌往下灌。也无什么棉被,仅一床薄衾,谢承瑢蜷缩着躺在草席上,冷得嘴唇发青。

“快,快去瞧瞧他!”纪鸿舟说。

他趁着郎中瞧病的功夫,又到门口去叫人送来厚棉被,还同狱卒大吵一架。

赵敛恨不能抽刀把这些人都杀了,但瑶前和代议恒都摁着他。

“不能错,阿敛,此时你是一步错、步步错!一个人都不能杀!”

纪鸿舟也说:“你别急,这儿有我。”

他来不及去管赵敛,抱着被子又往牢中去。

牢里阴寒,纪鸿舟穿了这么多件都觉得阴风刺骨,更不要说是奄奄一息的谢承瑢了。他用厚被子裹紧谢承瑢,又把暖手炉塞进被子里。

“同虚?醒了,该醒醒了。”

谢承瑢迷糊着,勉强睁开眼,又痛苦万分地闭紧。

显然他不是很想醒。

“他怎么样?”纪鸿舟问郎中。

“将军身患重伤,加上数月风霜雨雪,不能医治,怕是难捱。”

“难捱?难捱是什么意思?”

郎中叹息说:“伤成这样,在暖屋尚且需要挺一挺,他在这里,怎么熬得过去呢?”

纪鸿舟发怒道:“熬不过也要熬!他不能有事,你知道么?!”

“我知道,我知道!”郎中哆嗦地跪下来,“我给他开药,要日日都服。至于能不能好转,我真不敢保证!”

纪鸿舟看向谢承瑢,犹见程庭颐。他能分明感受到赵敛心中的痛楚,那样的折磨就他一个人尝过就好了,他不希望二哥再尝。

“不管怎么样,只要能救他!”

“纪……”谢承瑢微微睁开一只眼,有声无气地叫他,“纪风临。”

“我在呢,同虚。”

谢承瑢费力去看眼前人,只见纪鸿舟满头的白发,诧异道:“你怎么……”

纪鸿舟去摸谢承瑢的额头,并没有热;又触碰他的脖颈,还是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