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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阙台 谢一淮 1791 字 2024-01-22

“记得。”

“这个陈复,就是陈启的儿子。当年和我一起在杏坛书院读书的,算是同窗吧。”

林珣诧异道:“还有此事?我只知他是五年前才考上的进士,因名次不高,先到地方任了官,这几年才入京。他当时随着陈启一同被贬出京了。”

赵敛有些揶揄讽刺的意思:“陈复不是很会读书么?怎么五年前才考上进士?”

“依观忱所言,陈复的书当是读到脑子后面去了。”

赵敛笑了几声,仔细望着陈复的背影,问:“他现在是在何处当差?”

林珣说:“大理寺,现是大理寺正。”

“从七品的职事官?”赵敛思忖半晌,“从七品,是个好官啊。”

步军司营今早依旧没有晨训,赵敛才进来时,这些士卒正恍若无人地抱着盆到处跑,散漫无度,哪怕是副都指挥使来了,也全然当作看不见。有的人嘴里还叼着半只包子,训衣也不穿整齐,叽里呱啦地从大门面前跑过去。

林珣不由皱眉:“前几天才去过殿前司,还真是两番景象。你也不管管?”

“管什么,兵权还不在我手里,我如何管?”赵敛扬了令牌给门口守卫看,说,“这些兵并不怕我,他们只认秦管军和唐管军。”

“这也不成,你身为步司最高上官,他们怎么能这样待你?这很不合规矩!”

赵敛唉声叹气说:“算了吧,我来步司,不就当寄禄官一样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门口两个守门的士兵默默听了,瞧瞥眼望了对方,并不作声。

步军司营很不干净,四处都是杂草。草生的高,约长到人小腿,脚踩进去,如同踩进深沟,摸不清地上有什么。不仅地上有草,那头还有几堆臭气逼人的草垛,天热,草垛子里面全是蚊虫,闻着人味了,就嗡着涌过来。

林珣见那片黑乌乌的虫袭过来,吓得完全失仪,捂住耳朵闭上眼睛,跳着就躲到赵敛身后去:“这么多蝇虫!那里头还能藏着烂肉不成?”

赵敛挥衣袖驱赶虫子,面无表情地说:“天污糟,有点虫是常事,你该习惯。”

“那是什么草堆?这么臭!”

“大概是步司战马的粮堆。”

林珣难以置信地问:“步军司有马?”

赵敛认真说:“步军司没有马。”

林珣恶心得要吐,一刻都不想多待:“快到人能坐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