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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阙台 谢一淮 1791 字 2024-01-22

快要到待漏院,唐任突然问:“在下前几日送给二郎的大礼,二郎觉得如何?”

赵敛脸一沉,把周围看了个遍,才作无奈神色:“官人还说呢,真是要害死我了。”

唐任疑惑道:“此话从何说起呢?”

“官人不知我已经成婚了么?你冷不丁地往我家里塞那些人,不是想害我,是如何?”赵敛语气轻轻,虽是责备话,却完全没有严厉的语气。

唐任自然知道赵敛心中不快,连忙赔罪:“是我之过!是我疏忽!我早该知会你一声,不叫你那样难做。”

赵敛摇手:“官人请我吃酒可以,送小倌就罢了吧。”

唐任灰溜溜地点头:“是,是。”他低头,暗自责怪自己思虑不周,可那日在宴会上,分明是赵敛自己说喜欢娈童,怎么就变卦了?他也不敢问,只得在赵敛边上长吁短叹。

“怎么了?官人不要自责,我并非有责怪官人的意思。”赵敛拱手,“我还要多谢官人好意,你送我的那些小倌,我都挪到厢兵那里去了。反正厢兵那里都缺人,我送几个过去,厢兵的将领还很高兴,也算是替我行了好事。”

唐任听此,倒也自在不少。他说:“我实在是不知内情,触了二郎逆鳞,这一定要负荆请罪,不然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赵敛笑笑:“好说好说,不如我请你来我家吃酒,此事就一笔勾销,且散了。”

“怎么还有我犯过,要二郎请我吃酒的道理?不妥。”

赵敛道:“官人有所不知,我初来步司,人不识、兵也不识,还得仰仗官人。我请你吃酒,又有何不妥?还是说官人不稀罕我的酒?”他笑意更甚,“酒差了些,可我是真心诚意要请官人的。”

唐任笑嘻嘻的,哪能在拒绝,便说:“自然可以。二郎想要什么时候?”

“择日不如撞日。”赵敛晃了一番手中白灯笼,悠悠说,“就今晚吧。”

下了朝,赵敛又如往日一样要去步军司营,方才出了紫宸殿,远远地看见一个人。

这人着绿袍,个矮略胖,走路时,总要抬手扶一扶唇上的两瓣胡子。他是孤身走的,旁边并无官人近身。

怎么如此眼熟呢?赵敛觉得在哪见过他,可又没什么记忆。

“观忱。”林珣从台阶上下来,“观忱一会儿何处去?”

赵敛作揖:“去步司。”

“我正好也要去步司收些文书,随你一起吧。”林珣将笏别进腰带,看赵敛视线老往底下扫,遂也同往,“观忱在看陈复?”

“陈复?”赵敛终于想起来了,“我觉得他眼熟,好像在哪看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回忆起来了。”

林珣问道:“是旧识?”

“算也是。”赵敛下台阶去,“崇源年间被贬的刑部侍郎陈启,你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