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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阙台 谢一淮 1721 字 2024-01-22

他二人坐下了,辛明彰也没急着说话。她先把手里的札子看了,露出烦恼的模样。纪鸿舟见了,随口一问:“殿下因何事烦忧?”

她说:“这正是我要你们来的原因。前些日子在整马军司的兵柄,兵部的来问我,是否要将张延秋的兵权分了,毕竟让他独掌马军司的兵柄也不稳妥。我在烦恼,因张延秋是老将,若无缘无故地分了他的权,他反而抱怨我。”

赵敛听后不语,纪鸿舟则是瞥了他一眼,随后和辛明彰说:“这事要看张管军如何说了。不如问问他?”

“这如何问呢?他掌兵权这么久了,不好问。所以我才愁呢,不知二位能不能替我出谋划策?”

“这……”纪鸿舟叉手说,“兵权一事,臣和赵管军都无权过问。不过若是殿下不放心,暂分了张管军的权,张管军也不会对殿下心生怨怼的。”

辛明彰放下札子,反问道:“是吗?”

赵敛算是听明白了。皇太后哪是在说张延秋呢,是拐弯抹角地在说他。他叉手说:“太后垂帘听政,太后所想便是官家所想,又何来怨气之说呢。”

“我只怕,心不甘、情不愿,生了嫌隙,那就是我的过错了。”辛明彰说。

静默半晌,赵敛忽然说:“皇太后殿下有信,何怕臣下辜负呢?”

辛明彰脸上笑意减了,坐在那儿,手直叩奏疏。

纪鸿舟以为赵敛失言,立刻解围:“是,张管军怎么会辜负太后呢?”

辛明彰重新将笑意浮上脸:“我不过是想让张管军好做些!我对张管军承诺的,都会实现,怎么会失信呢?不过是怕他对我误解而已。”

赵敛不答,倒是说起崔伯钧的案子来。他说:“崔伯钧持兵自重,先帝难控其权柄,所以生了变故。这便是君臣之间失了原本该有的情分。大周禁军兵柄,尽数归于官家,做管军的,自然无权过问官家的决策,只管做就是。至于误解,只要有君臣情谊在,张管军又怎么会心生嫌隙?不过要看殿下是怎么做的了。”

辛明彰微笑:“卿这么说,我也就明白了。”

出了崇政殿,纪鸿舟还惊慌未定,追上去问赵敛:“你胆子也太大了,话说出口的时候都没有三思?你分明知道皇太后是在试探,为何把话那样挑明了说?”

“你不会不知道我所求为何吧?”赵敛低头看脚下台阶,悠悠说,“太后能把话说明白,我自然也要说明白。想要我交兵权,倒是先把承诺我的事情做到了,否则,用什么来跟我谈交权?”

纪鸿舟叹息说:“二哥,我实在是为你捏了一把汗。”

“我可不怕她动我,她最好是立刻来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