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如此,绣的时候还要不断地诵念祷词,将心愿上达给神佛,以求庇佑。
后面的话姜轻霄没有说完,但是柳惊绝已然意会。
别人都有,所以他也得有。
可是他生来无父无母,所以作为他的妻主,便亲自为他绣。
即使她作为一个女子不擅男工。
想到这儿,柳惊绝抓过姜轻霄的手,翻开她的指腹查看。
女人刚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姜轻霄那原本只用来抓药和写药方的左右手上,两对拇指与食指处布满了针眼。
有的才刚刚愈合,有的则扎得很深,泛着青紫。
见状,柳惊绝心口一疼,眼尾便控制不住地热了起来。
他看不得姜轻霄受到一丝伤害,哪怕是为了他。
“不绣了,我们不绣了。”
柳惊绝心疼得要死,带着哭腔说完,便要将姜轻霄手中的盖头给夺过来,谁知竟被对方给压下来了。
“乖,不疼的,就快要绣好了。”
姜轻霄安抚似地亲了亲青年沁泪的眼尾,用了点力气将他圈在怀中后,坚持着一点点将盖头给绣完了。
把线剪断后,姜轻霄将大红盖头展开抖了抖,侧头问他,“好看吗?”
这个龙凤呈祥的样式,还是她去向一个男工最好的老伯那里讨来的。
对方听闻她是绣来送予自家夫郎的,还十分热心地教她如何起针如何分线,以及常用的针法。
姜轻霄仔细地看了一遍自己辛苦了十几日的成果后,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虽说比不上他人绣得那般精致,但到底是自己绣得,祷词她更是一刻也不敢断,反复念了许多遍。
以此希望柳惊绝可以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可青年只是草草瞥了一眼,便将她受伤最重的右手给拽了过来,捧着她的指尖一言不发地给她上药。
可上着上着,姜轻霄便见两颗又圆又大的泪珠自他睑边坠了下来,打在二人中间夹着的那只红盖头上。
啪嗒一声,顷刻间便将那大红泅成了深红色。
姜轻霄连忙用手掌跟托起青年尖瘦的下巴,望见他眸中涟涟的水光后,失笑道:“怎的哭了?”
接着,还不忘逗弄他,故作认真道:“是我绣得太丑了,阿绝不喜欢吗?”
闻言,青年蓦地抬起头,红着眼嗔她,“妻主!”
姜轻霄面上笑意愈盛,心中知晓这是柳惊绝在心疼她,随即将他揽进怀中,轻柔地吻掉了他面上的泪珠。
温声安慰他,“被针扎了几下而已,没关系的。”
说着,她将腿上的红盖头抽了出来,拎起两角抖开盖到了青年的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