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了城,又走了片刻,便来到了那所谓的外。

这是一个人为的、用栅栏划分出来的区域,矗立着十几个大帐,入口处有卫军把守。里面都是周围几个村子的病患,个个面呈土色,哀嚎遍天,到处都支着大锅,锅里是治病的汤药,柴烟四起。医者面戴着布巾,进出间步履匆匆。

顾及着阮阳的身体,蒋行舟并没有打算擅自进入,就将马停在距离不远不近的一条溪边。

不等蒋行舟来扶,阮阳先行跳下了马,稳稳落地,“为什么来这里?”

蒋行舟道:“安副将的案子被压下来了,他们想快点结案,可我左右都觉得事有蹊跷,便想着来这边碰碰运气。”

阮阳嗅了一鼻子的烟味,便揉了揉鼻子,“就算事有蹊跷,这里的人又会跟你说实话吗?”

“不知道,但我想帮你搞到那枚令牌。”

蒋行舟看向不远处,那里有几个大夫模样的人正在溪边淘洗衣物,手里拿着洗衣服的棒槌,一下一下朝濡湿的布料上砸着。

“……”阮阳稍作沉默,“蒋行舟。”

蒋行舟应声收回目光,只见阮阳面色复杂地问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嗯?”

“我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说这话时,阮阳努力将视线停留在蒋行舟的面上,好像这样他就能看到蒋行舟的反应了一样。

为什么?

蒋行舟的答案呼之欲出。

他无声地笑了笑,摇摇头,话语到了嘴边又拐了个弯:“因为这天下需要一个明君。”

“什么意思?”阮阳猛然醒悟,“你想让我登临帝位?”

“……你不愿吗?”

“我……我不行的,”阮阳有些慌,“我怎么能行?除了舞刀弄剑,我什么都不会。”

“没事,你有我。”蒋行舟道,“你求着我帮你,求了那么久,总得求个大的,不然多亏?”

阮阳是想得挺大,但倒也没想得这么大,“可我是瞎子!”

瞎子怎么当皇帝?

蒋行舟心中一刺,片刻,才道:“会治好的。”

蒋行舟知道阮阳的计划到救出稷王和手刃皇帝便停了,至于皇帝死了之后怎么办,国不可一日无君,到时候是辅佐稷王上位,还是让他那世子大哥登鼎九五,他从未认真考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