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宗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但愿苏司务能得偿所愿。”
苏平河领着刑部的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钱府。
钱家做的是钱庄营生,虽然不是京师四大钱庄之一,但到底有府尹的这层关系在,开的泰安钱庄也算小有名气。
既是开钱庄的,自然不差钱。
钱府的宅院建得富丽堂皇,处处皆是雕梁画栋,珍花异草。
然而整个府邸都沉浸在无尽的悲凉之中,女主人显然已经许久不曾好好休息过,眼下乌青一片,神色倦怠不堪。
“钱夫人,我是负责钱老爷这起案件的司务,我姓苏。”苏平河看着眼前的妇人,有些于心不忍。
丈夫被杀了,嫌犯还是自己的儿子,想来没有人比她更痛苦了。
钱夫人急于为儿子翻案,能找的关系都找遍了,花出去的钱也犹如流水一般,却只盼来了这么一位年纪轻轻的小官,心下顿时凉了半截,态度自然也不是很热情。
“苏大人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吧。”
苏平河展开自己的卷宗,提笔问道:“我看令郎的供词上说,自从他幼时与夫人一同入了钱府以来,与钱老爷关系一直都很融洽,怎么偏偏案发当晚会与钱老爷起争执呢?”
“这些话妾身其实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家老爷素来性情和善,唯有那日,从外头回来就一直板着脸,帆儿只是与他日常讨论钱庄的生意,声音稍微大了些,并不是什么争执。”
这番话苏平河是相信的。
钱帆虽然不是钱老爷亲生的,但却是钱老爷名下唯一的儿子。
钱庄的生意也都交由这个唯一的继子在打理。
若是两人真有矛盾,钱老爷不可能同意由钱帆来继承家业。
而钱帆无论是出于讨好,还是出于感恩,都不可能对钱老爷起杀心。
这也是苏平河觉得此案蹊跷的原因。
“那么请问夫人,钱老爷那日在外头究竟见了谁?”苏平河边写边问。
钱夫人此刻也察觉出了苏平河与以往那些官差的态度有着天壤之别。
以往来负责办案的官差要么很敷衍,要么就带有成见,根本不愿打心眼里相信钱帆是无辜的。
见苏平河真心想要帮自己,钱夫人便也认真应对起来。
“其实妾身并不知道老爷那日见了谁……但是,老爷素来只有见赵大人时,是避着旁人的……妾身推测,那日老爷也理应是见了赵大人。”
“夫人说的,可是京师府尹赵天宇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