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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钱夫人看向苏平河道,“苏大人应该知道吧?我家老爷是赵大人的舅舅。”

苏平河点点头:“钱老爷平时与赵大人经常见面吗?”

“不算频繁,正常一个月见一两次。”钱夫人回忆道,“但老爷出事前半个月,两人似乎见了有两三次,妾身还特地为此问过老爷,老爷只说赵大人有事找他帮忙,没说什么事。”

苏平河都一一记下,心里暗想,只怕这赵大人跟钱老爷的死脱不开干系。

“令郎会被判杀人,一是因为在他房里发现了凶器,二是因为令郎当日没有不在场证据。”苏平河又分析道,“凶器这东西,尚且有可能是被栽赃,但不在场证据若是拿不出来,只怕很难洗清嫌疑。”

钱夫人闻言叹了口气:“帆儿当日与老爷见过面以后,直到老爷出事被下人发现之前,都独自关在屋里,如何能找到人替他作证?”

苏平河也有些头疼:“我可以去令郎的房里看看吗?”

钱夫人点了点头:“苏大人请随我来。”

第二百二十七章 叫人莫名心动

钱帆的的房间很大,桩桩件件都是按照钱府最高规格设置的,很是富贵逼人。

单是那张金丝楠木的书桌,就价值连城。

苏平河好奇地看着书桌:“令郎没有书房吗?怎么会在寝室里放张这么大的书桌?”

“帆儿为了钱庄的事,几乎整日都在看账本,有时夜里忽然想到什么好的营收点子,也会立刻爬起来记录,故而会在房里安置书桌。”

钱夫人说着,爱怜般轻抚着桌面:“帆儿一门心思扑在钱庄上,老爷向来赏识他,父子俩几乎从不吵架……怎么就偏偏那晚说话大声了些呢。”

苏平河翻动桌面上的账本:“这些我可以看看吗?”

钱夫人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闻言随口道:“苏大人请便吧,左右这些东西,若是帆儿回不来,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苏平河翻动着钱帆书桌上的账本,发现钱帆此人做事很是严谨。

他会按照日期记录自己每日的所思所想,就连账目也都有对应日期的批注。

这么翻着翻着,苏平河忽然激动起来:“卷宗上说钱老爷是在五月廿五夜里遇害的……而我看令郎在这晚的所思所写,以及所看账本竟有数十页之多!”

“这是什么意思?”

“这证明令郎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苏平河急切地说道,“令郎戌正三刻从钱老爷书房出来时,下人的口供上说钱老爷还中气十足地责骂了令郎几句。

“而下人在亥正时分去请他休息时,便发现他已经被刺身亡了。自那以后,令郎便与府上众人一直在一起配合查案。

“方才我也看了,钱老爷的书房离令郎的寝室不算近,令郎根本不可能在这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既往返杀人,又写下这么多手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