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成想,费心维持的表面和平,被苏平河这么轻易打破了。
但苏平河只是为民做主,并未做错,苏淮胥也不好过分苛责她,吹胡子瞪眼了半晌都没能想出个好主意来,只好叫她好自为之。
“他不会拿你怎么样。”段长暮还是那样说,“你只是一个七品小官,他犯得着跟你过不去吗?”
“我知道……我就是怕他因为我的事与祖父过不去。”
“那就更用不着你操心了。”段长暮道,“他们本来就不是一条船上的,迟早要走到这一步。”
苏平河听着这话,心里隐隐有了一丝异样。
她怎么隐约觉得,段长暮似乎很期待看到两者相斗的局面?
难道借她之手拿下赵天宇,压根就是段长暮计划的一环?
苏平河摇了摇头,下意识不愿相信段长暮会利用自己。
但她也意识到,在这件事上段长暮跟她的立场不一样,给不了她什么有用的建议。
她少不得还得自己想办法去应对。
她不打算逃避。
在官场中,将来类似的事还会有很多,她总不能次次都找借口不去面对吧?
况且,既然廖太师是太子党,想来太子也是会去的,若是太子将良儿带着,那她岂不是可以让芮娘跟良儿见上一面?
念及此,苏平河赶忙提笔给芮娘写了封信。
廖太师花甲宴当日,苏平河起了个大早,任由南星将她打扮得贵气逼人。
湖蓝色的航绸锦缎长袄,腰间搭配蓝宝石的蹀躞,头上带着的也是同色宝石镶金的发冠。
她肤色本就较常人更白一些,湖蓝色穿在身上,衬得整个人越发熠熠夺目。
“少爷向来不穿这样亮眼的料子,今儿是怎么了?”南星边为她整理发冠边问。
“我怕明枪易挡暗箭难防。”苏平河看着镜中的自己道,“穿这么显眼,所有人都关注着我,就没人敢使阴招了。”
南星不太理解:“少爷不是去赴宴的吗?怎的还要挡箭?”
“我只是以防万一。”
苏平河说罢又问:“今日府上女眷也去吗?”
“大夫人会带着大姑娘去,估摸着还存着为大姑娘相看的心。毕竟二姑娘已经定亲了,大夫人心里能不着急吗?”
苏平河点了点头:“长姐今年都快十九了,确实不能再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