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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长暮闻言有些不悦,但还是收敛神色,与苏淮胥共饮了一杯。

段长暮离开后,苏淮胥的幕僚凑过来分析说:“听说安国公一回来便跟圣上表明心迹,说自己看上了苏家的小姐,今日刻意来与阁老交好,没准是为了这事。”

苏淮胥明显不信:“苏家待字闺中的也就只有溪宁一人了……安国公从前根本瞧不上她,怎么忽然转了性子?只怕还另有所图吧?”

“无论如何,若是苏家真能与安国公联姻,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苏淮胥沉吟不语,眼神在段长暮周遭来回打量个不停,却始终看不穿他的真实意图。

段长暮刻意去向苏淮胥敬酒一事不光叫当场的太子心中警铃大作,连镇国公也骤然变了脸色。

原先宫里传出消息说段长暮有意解除与镇国公府的婚约,他还不信,眼下看来,倒并非空穴来风。

他想了想,也提起酒壶往段长暮跟前而去。

两人眼下虽然是平级,但段长暮的这个爵位却是切切实实手握二十万禁军的实权国公爷,镇国公自然不敢倚老卖老,言语间给足了面子。

“安国公今日凯旋回京之时,老夫和晚意都去城门口瞧了,真是颇有当年段老的风范啊。”

段长暮站起身,脸上带着一抹淡然:“祖父雄才大略,有气吞山河之姿,长暮岂能及分毫?”

第三百五十六章 我赌他退不了婚

“安国公太过自谦了。”镇国公越瞧段长暮越满意,“像安国公这般的少年将才,大齐百年都难出一个。”

段长暮这回也没有再谦虚,只举杯与他对饮。

“只是……如今边境安宁四海升平,你也得考虑考虑成家之事了。”镇国公很快便将话题引到了婚事上,“你与晚意岁数都不小了,再耽搁下去……”

还没等他说完,段长暮便打断了他:“本座如今才刚回京,棘手之事还有很多,此事容后再议。”

镇国公有些尴尬,但也不敢过多催促,随便闲聊了两句便借口离开了。

他想着虽然段长暮对这桩婚事不甚热情,但也至少没有表现出要退婚的意图,自家女儿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贵女,除了她,还有谁能配得上段长暮?

倒是段长暮经此一事后情绪低沉了许多,来敬酒的还没走到他跟前便被他不耐烦地挥退了好些。

苏平河知道他心里不好受,笑着安慰他:“你退不了婚我都不难受,你难受什么?”

段长暮欲言又止地看向她,长长叹了口气。

他如何能不难受?

不退婚,他就没有资格光明正大地站在她的身边。

光是想到这一点,都叫他心神不宁。

“圣上说此事须得他亲自与镇国公开口……我方才差点没忍住。”

苏平河转头看着他:“圣上都答应你退婚了,你还担心什么?几时变得这般沉不住气了?”

“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段长暮闷声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