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意闲闲地看着她：“喝得这么痛快？今天不怕我给你下药了？还是带了一大堆人马，有恃无恐？”

苏平河叹了口气：“郡主不必字字句句地试探我，有话直说就是。”

“在城门口见你凯旋而归的时候，我就想，你若真是个男人该有多好，”姜晚意的眼底染上了一抹阴霾，“文武全才，少年英雄……只怕事到如今，全京城未嫁少女的春闺梦中人都还是你。”

苏平河皱了皱眉没有搭话。

姜晚意的语调轻柔，似乎还带着几分赞许：“你也真是有几分本事，竟然能去边疆为自己拼一身军功回来……”

苏平河忍不住打断她：“郡主究竟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拿你没办法？”姜晚意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锐利无比，“你有军功傍身，我想要你的命确实不行，但我想要叫你身败名裂，叫苏家被万人耻笑，还是易如反掌！”

“那郡主为何迟迟没有任何动作？”苏平河平静地问她。

姜晚意的眼神微动，忽然闪过了一阵阴邪的笑意。

“因为……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你……才能叫你如我一般痛不欲生。”

苏平河愣了愣。

她实在没料到，自己无意间对姜晚意造成的伤害竟然会这么严重。

“事情发展成这样，的确非我所愿。”苏平河压低声音，语气诚恳，“还望郡主能尽早忘却前尘，莫要把宝贵人生浪费在怨恨我这样的人身上。”

“叫我如何能忘？”姜晚意眼圈已然泛红，“从知道你身份的那一天开始，这样的羞辱就日日夜夜纠缠着我，叫我每每想起都无地自容！”

苏平河不知如何去帮她疏解心魔，只好默默看她发泄。

雅间门这时忽然被打开了。

一袭暗青色直缀的段长暮走了进来。

苏平河一脸错愕地看着他。

见他走到两人之间，正好不动声色地挡住了自己。

姜晚意眼神变了又变：“表哥怎么忽然来了？”

“晚意，”段长暮缓缓开口，语气带了几分罕见的温柔，“不管你跟平河之间有什么误会，到此为止吧。”

姜晚意满脸意外：“表哥怎么知道我跟她之间的事？难道……表哥也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

段长暮没有说话，只是握住了苏平河微微发凉的手。

姜晚意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眼底忽然溢满了伤感：“难怪昨日宫中会有传言说，表哥想要与我退婚……”

苏平河的心里咯噔一下。

姜晚意的表情不再是悲愤交加，转而变得委屈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