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圣上龙体欠安,你这时候说了,岂不是火上浇油?”苏淮胥眼底满是怒意,“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不许将此事闹大!”
苏平河其实早就知道李崇安身体不好,她也早就打消了这时候坦白的念头,可听到苏淮胥这冷漠无情的语气,还是着实伤了心。
“平河……知道了。”她站起身,又朝苏淮胥行了个礼,“还请祖父不要为此事过分忧心。”
苏淮胥见她眼底笼上了一层冰霜,本还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愣是咽了下去。
“明日苏府摆宴,你别忘好好招呼贵宾,切莫露出马脚。”
“是。”她欠身,“平河先告退了。”
走到花厅外,她抬头望了望天边的艳阳,心里憋屈得很,想不通自己在边疆拼了命挣回一身军功,怎么回了京还是举步维艰。
“二少爷,门房有人给您送了封信。”
苏平河接过扶光递来的信,刚一展开,脸色就变了。
她阴沉着脸看完了整封信,对扶光说:“备马车,去名苑茶艺楼。”
信是姜晚意写的。
没写什么特别的内容,只是约她一聚。
但苏平河知道,她定是有备而来。
“让金风的人也暗地里跟着。”她想了想说,“此事,先别告诉你家少主。”
“是,属下会安排妥当。”
第三百五十九章 叫我如何能忘?
名苑茶艺楼今日唱的是一出苏平河也没听过的戏,虽不至于座无虚席,但也算是门庭若市。
不过苏平河也无心欣赏。
她跟着店小二的指引进了一个雅间。
姜晚意一袭白色轻纱缕金缎裙,清纯又不失贵气,正似笑非笑地边摇着团扇边盯着推门而入的苏平河瞧。
“眼下,我都不知道该称你为苏公子,还是苏姑娘了。”她拿团扇遮着下半张脸,杏眼弯弯,看起来很是友善。
苏平河关好门,一脸无奈地看着她:“郡主既然一直都没有将我的事说出来,自然有你的打算,不妨趁今日开诚布公地说清楚吧。”
姜晚意指指自己面前的茶盅:“急什么?外头天渐暖了,你胸前裹着那劳什子也不是滋味,不妨先饮一杯凉茶解解暑?”
苏平河听她句句都在讽刺自己,知道她心中定是怨愤难耐,只好先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
“多谢郡主赐茶。”说着就一口喝光了面前的凉茶。
茶是好茶,茉莉香气,冰镇的,顺着喉咙滑下去,暑意瞬间就被消散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