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面上退而求其次,实际上是怕容衍碍着脸面身份不肯跟她同游灯市, 更遑论分享小食了。

夏泱泱这边儿眼泪掉得“噼里啪啦”,宛如断了线的珍珠,容衍这边儿却只有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夏泱泱手里慢慢悠悠地摆弄着他的腰带, 等着容衍一句话。

忽然一道力从那腰带上传了过来, 夏泱泱站立不稳, 被那道力拉的往前扑。她自然也就顺水推舟,靠在了容衍身上。

容衍松开拉着腰带的手,放到夏泱泱头上,柔声道:“姨娘所求仅此而已吗?”

那椅子上束手的生绢,从来都不是真的去困他的。

夏泱泱说:“奴家梦很多,但是求的就这一件。”

“那要是不应了姨娘,容衍是不是太小气了?” 容衍的手抚摸着夏泱泱的头顶,又从头顶滑到她额头上。食指弓着,寻到了她的眉心,又从眉心从那秀气挺拔的鼻梁滑到了小巧的鼻尖儿。过了鼻尖儿,他手下多了几分留恋,夏泱泱觉得自己的人中上像是一只出生不久的蚂蚁在爬。

人中下边儿,就是那嘴唇的棱角,还没有碰到,就先触到了口中微微发颤的喘息。

容衍的手拢在那出,却没有动。

好似过了许久,他把手放到夏泱泱的下巴上,轻轻捏着,按着,揉着,心里估量着她嘴唇和他指尖的距离。

然后,容衍垂下脖颈儿,小心翼翼地把唇印了上去……

虽然不可言说,但是这一次的接触,郑重得仿佛两个人都是二八年华。正是花前月下,恰如其分。每一点每一滴,都要仔细揣摩,是肩并肩脸贴脸,读了多少次话本子,方敢付诸实践。

他的唇珠居然是甜的,像是在蜜里浸过。要是沾了糖,舔一舔,也就没了。非得是甜到了肉里,才能反复回味,也能隽永。

夏泱泱满口香甜,沉寂中,倒也吃了些许咸腥。

可这次她可是给别人拿捏了,容衍本该青涩得很,可是却好像一团绵绵不断的糖丝,白絮一般,把夏泱泱包在里头。

分开了,也还在一场大梦里。

等她如梦初醒时,人却坐着容衍坐过那椅子上,手却给生绢绑了。容衍却已经不见了。

夏泱泱贝齿咬唇,又恼又羞。他这是走了也没给她个准话。

可是她这手给绑着,身上又没有容衍那般武艺,总不能唤丫鬟进来帮她解开。

容衍这人,属实心黑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