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泱泱垂着头,发丝垂在容衍后背上,她却也不挣扎,下巴搁在容衍肩头,手臂盘在他肋巴骨上:“王爷……这就放了奴家吧。”

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要求饶,可是语气甜丝丝,软腻腻,莫说容衍耳力过人,就算他真是个农家的糙汉子,也知道,这那里是求饶,分明是挑衅。

她鼻尖儿在容衍肩膀上轻轻蹭了蹭,咬着他的耳朵:“奴家累了……王爷也该好生歇歇。”

这更是岂有此理了。

可这屋子家具本来也不多,除了那散了的桌案,也就是那床扎眼。倒是还有套柜子在房间一角儿,但是那又能顶什么用?

夏泱泱盘着容衍的后腰,全然不知他要把她往哪儿带。忽然后背上一凉,正是贴到了墙壁上。

这股凉意到了身上,初时还有些清凉,到后来真是冰火分明,叫人心中七上八下。

这数九寒天,屋子里头却是一股暖意。

等到总算该把那蜡烛点上的时候,这俩人也才想起那桌子散了……

于是出了这房间,又给店家多留了些钱。

刚下楼的时候,小二神情中还有几分鄙夷,口里吆喝:“咱们这店二位可还住得习惯,怎么不到天黑就走了。这钱交了,可不能退啊。”

容衍也懒得理会。

等那小二去打扫房间,看到那些额外的银两,才知道错看了贵人。

出了客栈,夏泱泱道:“早知道就不给这店里留那些钱,这小二实在嘴贱。” 她叹了口气,又说:“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何况这店却也不是他的。”

容衍听了剑眉微扬,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把夏泱泱的胳膊拉过来,轻轻在她手背上拍了拍。

夏泱泱微微一怔,任他拉着。她刚才皮肉受了些搓磨,可内里却通泰,好似春水奔流,洗刷了一年里河道的积沙。

上元节后,这年也就算过完了。而夏泱泱如今也算是过了年了。

她脸上笑意盈盈,不经意哼唱起小曲儿来。

容衍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眼眸比往常更加明亮润泽。

街上路过的男男女女,见了这二位难免要多看几眼。夏泱泱倒也没想到是看她美貌,倒觉得迎面过来的两位女子目光悄咪咪地落在容衍的腰上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