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注意力只会在夏家的女儿不守妇道,难耐寂寞,红杏出墙上。如何发落马夫只是廖明月的事,到时候他找个机会,让这马夫脱身就不是难事了。

子时的时候,夏泱泱帐子外头灯火通明。

廖明月从皇上帐子里回来,又跟几位官员饮了几杯,就一同晃晃悠悠地往自己帐子走。他掀开帐子门帘的时候,夏泱泱还能听见那几位官员带着酒意的嬉笑声。

按着廖明月的计划,他撞破女干情时,是该有几个不相干的人见证的。

帐子里很暖,帘子一落,把寒气就都隔在了外头。

炉火烧得旺,纤细女子的轮廓被火光拉得长长的,和帐子里的箱子,桌案,还有屏风的影子一起都被投在了帐壁上。

廖明月眸子微微一缩,见夏泱泱坐在炉子旁边。

她身上围着羊皮毡子,一双白皙纤秀的小腿从里头露出来,脚心朝着炉子翘起,好像是在烤火。她手里头攥着拨火的铁钩子,在炉子旁的灰上划拉着。

廖明月挤了个笑,道:“夫人还没睡?”

夏泱泱抬起头,凝望着廖明月,轻轻摇了摇头。

廖明月道:“为夫忙于公事,不是叫你无须等我吗?” 他向前踱了几步,暗自打量这帐篷里头。

夏泱泱突然站了起来,低声道:“夫君,你是不是找这个东西?”

廖明月拧起眉头,嘴角却挂起一起笑来:“你说什么?”

夏泱泱道:“夫君要找的东西在屏风后头,自己去看吧。”

廖明月眸子一缩,心头突突。他深深地看了夏泱泱一眼,也就真的依言转去屏风后看。

夏泱泱的衣物被撕成了片,散落在地上。那地上却用褥子卷了一个卷儿,廖明月伸手把那被卷子打开,顿时一股血腥味儿扑鼻而来。

那马夫躺在里头,心口插着一只匕首。

廖明月倒吸一口凉气:“你这是……”

他后背突然一暖,被夏泱泱从身后紧紧搂住:“夫君,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不等廖明月应答:“这马夫是廖家的人,泱泱不信没有夫君的指示,他敢来泱泱的帐子。”

“夫人何出此言,明月岂会……”

夏泱泱轻声道:“夫君,别骗泱泱了。这儿再没第三个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廖明月轻笑一声,想是那马夫约莫是都说了,心中不禁骂了一句“果真戏子无义”。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再客气,冷冷道:“如今这人死在你屋里头,让为夫怎么相信你们没有苟且呢?”

夏泱泱缓缓松了手:“世上本无完人,泱泱从未当夫君和他人有什么区别。夫君姿容绝艳,泱泱何须和旁人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