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旷古至今的大战已然到了尾声。

许春望着眼前惨景有些心悸，当真用一句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也不过分，所见之处无不是满目疮痍，天地回响着哀嚎。

他有些颤抖，说到底他也是个普通人何时见过这么惨烈的景象。

旁边的林寒感受到他有些抖动，他手轻轻覆了上去，很温暖很坚定，他无声的安慰着，他在道，别怕。

黑衣男子手持利刃，全身沾满污血，铠甲碎了一地银白，他擦去唇边鲜血，望着同样狼狈的那人，声音有些复杂，“三圣啊，想不到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隐藏修为，你明明已经隐隐成神，不过数载你就能跳脱三界之外，去往神的位面，不死不灭不修，福泽你的后辈。”

他直指三圣，双目猩红“既然你不忍离去，为何不与我携手!”他因着激动又吐出大口黑血。

三圣仙尊这边也只比他好一点，一身白衣染上不少鲜红液体，本命玄琴断了几根弦，十指滴血不止，他依旧清冷，“亡且，昔年一别，你已经到了这般境界，你的天赋着实惊人。”

他颤颤巍巍起身，“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装吗？”

亡且闻言微惊，很快狂笑不止，“还是瞒不了你，到底是开天辟地般的存在……”

他飞身上玄天，突然全身黑光冲天，这一刻天地唯一的白光也被遮挡，满目黑色。

许春惊道，“他怎么越战越勇，磕丹药了？”

林寒握着他的手，死死盯着玄天上的男子，对方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就像是……

他凝重道，“他一直在隐藏实力，如果说三圣仙尊已经隐隐成神，那他……已经跨入神界，已然是神。”

许春早已说不出话。

三圣闭眼，“亡且，昔日的你，春风得意，扬言拯救苍生，……”

“那年你不辞而别，独留我一日在三界晃荡，我便游历世间百年，见惯人间疾苦，这三界早就破烂不堪。”他深深的望着他，“那年一别，至今，我都未曾原谅你。”

“我并非有意，当时宗门大变，我只能不辞而别，本想处理完事情后再寻你，奈何……”

“晚了。”亡且道，“破镜终究不能重圆。”

“我要血洗这破败的三界!”他仰天长啸。

“魔君降世!一统万载!”众魔狂呼，士气高涨。

仙界这边，人心惶惶，能参加这场大战活到如今的，哪个是俗货，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魔头亡且，已然成神!

这三界中，连开天辟地的三圣仙尊都还没能成神!

这……

那可是神明啊，那可是弹指一挥就能破灭山河的神啊。

亡且立在玄天，高声道，“从我者生，逆我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