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的清晨很是安静,不同于浮生宗热闹的晨读与练招。

魔族人是很懒惰的一种生物,尤其是在冬季,他们宁愿躺在床上发呆,也不愿意出来挨冻。

就连魔域的侍卫,也仅有几个在冰天雪地里站岗。

有些地方,干脆连个放哨的都没有,院子里的积雪踩上去甚至可以没过膝盖。

花自流踩在雪地中艰难的挪动步伐,尤为艰辛。

他想,他这个魔域之主当的真是一点威严都没有,瞅瞅下面的人都松散成什么模样了?

想归想,他顶多也是在心底抱怨两句,压根没有找人秋后算账的心思。

毕竟以己度人,他自己的哪怕是步履艰难,也从未生出过清扫积雪的勤劳想法。

眼前的瞭望塔上一片漆黑,花自流扶着墙根走过塔身,朝着后面那栋无人居住的殿宇走去。

他轻轻推开轴承滞塞的殿门,歪头往里看了一眼。

下一秒破风声传来,一抹剑光划过,花自流惊恐的望着那柄刺来的利刃,脚步一错瞬间后退半步。

可意外的,那柄长剑倏地一下停在了他面前,再未寸进一步。反而围着他转了一圈,随即剑柄与剑尖调换,冰凉的剑柄下移,眷恋的蹭了蹭他的掌心。

花自流惊了一下,犹豫着捏住了剑柄,灵剑似乎很高兴,发出一道短促的嗡鸣。

这是他的剑?

花自流看向剑刃内侧篆刻的字——花姑娘。

呃是他取名的风格!

他有些懵,书里的魔尊不、在他的记忆中,他好像从未用过剑。

想到这里,他疑惑的从门缝朝空旷的大殿望去,心中无端升起一抹忐忑,潜意识的认为这座殿宇并没有看上去那般荒凉无用。

他沉默了几秒钟,到底没有抵住好奇心的驱使,他抬手把殿门推开,小心的走进去。

可殿内居然什么都没有,连个家具摆设都不见。

还不等他失去兴趣往回走,手里的‘花姑娘’突然挣开他的手掌,嗖的一下跃至右侧的墙壁。

它就这样悬在半空,剑尖对准那面墙壁,似是在等着他再次握上去。

花自流怔愣的站在原地,咽了下口水。

这感觉就像是有什么秘密要被揭穿了一样。

想了想,他上前凭着直觉握住剑柄,一种名为‘肌肉记忆’的东西仿佛操控了他,花自流无意识的转动手腕,魔气在剑尖缠绕沿着雪白的墙壁绘制下一条条繁复的花纹。

那阵法前所未有的复杂深奥,他的手腕都要转酸了。

也是在此时,咔嚓一声,平整的墙壁中间出现了一道裂缝,下一秒,那墙壁就如电梯门一般缓慢向两侧滑动,五颜六色的光束猛地砸进了视野

轰隆——

冬季无云的天空骤然响起一道惊雷!

拎着食盒往寝殿走的雁西楼突然顿住脚步,皱眉抬头看了一眼晴空万里的天幕,心跳突兀的加快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