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也不顾他的阻拦, 径直将整洁的绷带扯松下去, 果不其然看到玉白颈子上一道渗出血的伤口。
应止玥松开手,问他:“为什么你要用自己的血入药?很腥。”
“下次我调一下味道。”
应止玥失去耐心:“我是不想你受伤。陆雪殊, 你明知道我想说什么。”
陆雪殊松散地勾了一下唇,淡淡的血气萦绕,他也没有再把绷带缠上的意思,只任它散乱地堆在那里。
“没有姑姑,我自然也活不下去了。”
他面色是平淡的,声音的语气也自如。
应止玥明白他的意思,绷带下那一颗红色的小痣秾艳,可确实是握在她的手里。倘若她出了什么事情,就像是被驭使的鬼怪,主人若消亡,他自然也得灰飞烟灭。
这话初听上去是情意缱绻的绵绵爱语,可由着陆雪殊的唇说出来,反而带出种淡淡的凉薄意味。
应止玥端详了一会儿他清冷的神情,只觉得十分罕见,不由微微弯了唇:“怕我死了?”
迎着她的视线,陆雪殊却眉目不动,笑意也清浅,一副听不懂她说什么的样子:“我不明白姑姑的意思。”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没人说话,相似的微凉味道铺叠交织,伴随着不知是谁的血腥气味萦绕开。
应止玥眼眸微眯,下一秒忽然倾身过去,毫无预警地贴上他的唇。
于是大小姐终于如愿看到他露出微讶的表情,可惜下一秒,这星点讶异就消褪得一干二净。陆雪殊手上提着的扫帚丢开,摔在碎裂的瓷片上,有清脆的嗡响。
可应止玥却错觉,碎裂的是人的假面。
陆雪殊掌住她后颈,手指探入她尚还未干的黑发,从容不迫地回吻她,舌尖交缠时发出细密的粘稠水声,可因着那点淡淡的血味,这亲吻再轻柔,也总带有一丝余腥。
应止玥体力不支,差一点跌倒,却被陆雪殊顺势扶上旁边的床,大片的皮肤交叠,他墨色的羽睫轻颤了下,原本扣住她颈的手下移,微擦过唇瓣。
于是,应止玥也不清楚,他指尖上带着的那点潮意,到底是源于她头发上的水汽,还是唇上沾染的唾液了。
他手指修长洁白,指甲圆润,连指腹前的一点都像是透着淡粉,只有年轻的公子才有的不谙世事感。
可现在,这位不谙世事的公子用手指抵住她的嘴唇,摩挲一瞬,“姑姑,张嘴。”
应止玥原是不满意他意有所指的话,所以才想用亲吻的方式使他破防。虽说目的达到,但是付出的代价也略有些惨痛。
她细眉微蹙,刚要骂他放肆,他已经从从容容地将手指递进去,焚香拨琴也似的,微硬的指节硌过她细嫩上颚,两指圈过她腮内的肉,轻慢地搅。
待到大小姐牙齿一错,恶狠狠欲咬住他的指节时,他不但没躲,反而就着这力气将手指往里送,轻松夹住她柔软的舌,在她牙关下意识退避时,将手指从她口腔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