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口腔若有似无的含裹下,原本略带凉意的颗粒在逐渐升温,清甜的汁水锁在光滑的果皮中,亦是一种很独特的口感。
大概是为了更好地品鉴,陆雪殊伸出舌尖,缓缓地刮了一下。
应止玥控不住力道,石榴果粒中的汁液溢出,弥漫于口腔,逐渐染红了无色薄唇。
只是用舌就这样丰沛多汁,如果换上牙齿去咬呢?
应止玥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忙道:“你不许!”
可他已然咬了上去,果粒略带弹性,却如此柔软易碎,内部是清莹的甘泉,辗转流淌进他口腔。
他声息低低的,哑淡起来:“不许我如何?”
“是不许我这般吗……还是不许如此?”
明明离得很远,这声气却像是贴在她的耳尖响起,不曾设想过的柔韧表皮,被以极为刁钻的角度噬咬着。
应止玥不受控地微微一夹,于是不仅是陆雪殊在细密地亲遍她。
他的唇也被含住了。
应止玥手中的石榴粒不堪重负,透明果汁潆潆而落,顺着交叠的皮肤落在他身上。
大小姐难堪地微侧过头去。
简直……
简直像是另一种方式的接吻。
他自然能察觉到变化,在她的唇中笑了。
呈现天然红色调的榴粒本来是绵柔的,可是捻按太过,中间的籽粒水肿肿的,带着圆粒亦是可怜兮兮地涨大一圈,婪肆地被圈于唇齿,细嚼慢咽。
艳雪融成水汽,从她的眼尾柔美地滑落,她细细哽咽着,却说不出因由,最后也只好叫他的名字:“陆雪殊。”
被叫到名字的人反而像受了刺激,牙齿一错,她抓紧他的指骨,秾滟滟的液雨尽数郁弥,终于得到了暌违的释放。
但陆雪殊好像尚未满足,圈住她的腰蹭了蹭,又来上去寻她的唇。
应止玥本来还啜着泪珠失神,这下可算回过神来。
他刚亲过那里,怎么敢来吻她?
大小姐是惯常不讲道理的,哪怕是自己的东西也要嫌弃,但大概是脑中仍盈着湿润的雾雨,没有及时回过神来,搭在他肩上的脚当即一用力,竟是径直将人给蹬开了。
她也像是很惊讶似的:“你没事吧?真不好意思,我没把握好力气,绝不是故意作弄你的。”
对小姝迟来的报复,终于应在了无辜的陆雪殊身上。
应止玥说着不好意思,可是连手指都没有动过一下,就在原处安然地端坐着。
榻上的美人长发如瀑,纤腰如柳,曲线婀娜。
迷离着淡香的水汽弥散开,眼中汪着流转的水雾,肤似落雪,却又从纯净的白中泛出一丝溺嫣的红,宛如一场过于真实的幻梦。
大小姐假惺惺地垂眸看着他,唇边的笑容要有多恶劣就有多恶劣,陆雪殊就维持着被蹬开的姿势回眸望她,良久,终于控制不住,从喉间滑出不能自已的愉悦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