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谭婆婆知道猫主子伤了我,心里很过意不去,让我好好补补。还说在我伤好之前,不让我碰水,要吃喝洗浣只管去隔壁唤人。
我忍着饥困去隔壁道谢。
门外一地樱桃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下些许酱红色的汁水。
想来不会是别人,只能是居生悄悄打扫的。
真细心啊。
不过想想,之前他是高僧,有那么多小沙弥伺候他,还俗后,有谭婆婆照顾,还有花钱请的各种临时工,应该从未自己动手干这种粗活吧。
也就是为了我……
他不在家,据说一早出门去了。
哎,总这么躲着四姝也不是办法啊。
公元1715年 5月11日康熙五十四年农历三月三十日 晴
补完一觉,我将信送到了主客清吏司。
自从杨猛等人被调职,这个曾经最欢迎我的部门,现在也没几个敢跟我说话的人了。
只有王阳和我打了个招呼。
趁四下无人,他还告诉我一个消息:西北有异,十四贝勒被委以重任,即将带兵出征。
我知道他是好心。因为十四走后,我将获得一段喘息之机,起码京官不必躲我如瘟疫。
但我心里另有计较。如果十四去了西北,澳门之事就得被搁置,那埃文受聘也得往后推,恐怕会影响他推荐医生的动力。
在十四正式出征前,我对这件事保持怀疑态度。
我记得,他没有这么快当上大将军王,印象中,至少还得两年。
除非,这次只是小打小闹,让他去练兵。
我试探着问:“是准噶尔部造反了吗?”
“怎么可能!”王阳很笃定地说:“自从策妄阿拉布坦献上噶尔丹尸体,向朝廷表示臣服,现在准噶尔部很老实。
这次作乱的是一个小部落,首领自称是噶尔丹的私生子,打着噶尔丹的名号,纠集了一些散部在藏区作乱。本来不成气候,惊动不了上内阁,奈何俄罗斯插手,提供了一批枪炮,现在又是粮草充足的季节,渐渐有了威胁西北四省安危的气势,皇上这才决定派兵镇压。”
俄罗斯!
该不会是叶卡捷琳娜给彼得大帝吹得枕边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