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果然如此。
“没能拿到传教权,女公爵脸上挂不住,在俄国皇帝面前极尽诋毁大清。若非他们的主力军被西欧各国牵制,这次恐怕不只是这么简单。但如果不能速战速决,等他们抽出兵力,这场战事的发展,也未可预料。”
打他!
太欺负人了!什么莫名其妙的理由都能挑事,哪有这么霸道的!
“既然已经决定镇压,十四爷怎么还不出发?”
他啧了一声:“没钱呐!在西北打仗,拼的是枪炮和粮草。逆贼现在既有俄罗斯提供的武器,又有丰富的粮食牲畜,而咱们……”
说到这儿,自嘲般笑了笑,没再往下说。
上次女公爵来的时候,我们就谈过国库亏空的事情,朝廷曾经一度穷到要求富户捐款,甚至广开捐官之门路。现在些二三品大员的乌纱帽就是买来的。何其荒谬。
就算这两年拮据的局面缓和了些,估计也不容乐观。
现在主理户部的是八贝勒,不管他私底下怎么对十四,表面上俩人还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他应该会真心筹款,为十四做好军备后盾吧?
我们不便深聊,很快别过。
恰逢今天是整十日,我改道去翰林藏书阁看书。
往常这里非常安静,今日却格外热闹。
院子里吵吵嚷嚷,里三层外三层得站满了人。
这个时代,人均身高普遍比现代低很多,男人大约在一米六五左右,女人大概在一米五左右。
个别基因优秀的,或者从小营养充足的,才能超平均很多。
我一七零的身高,基本上在哪儿都挺显眼。就算站在最外层,稍稍一垫脚就能越过大部分人的脑袋。
有一个年轻官员跪在最中央,官服皱巴巴,被墨打湿了一大片,还挂满口水和粘痰,辫子也被人剪了,只剩巴掌长。身边散落着被撕碎的书和掰断的笔。
就算如此,他也没低头,昂着高傲的头颅,倔强地大喊:“我就是要告,谁收了理藩院的钱,一个都别想跑!”
立即有人冲上去对他拳打脚踢。
在谩骂和回击中,我理清了事因。
首先,这个人就是当初给我发借阅令牌的编修刘珏。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告发戴名世,引发本朝最惨烈文字狱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