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面上却淡淡的,“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任何事物皆因各种条件之互相依存而有变化,即世事无常,缺一不是你,缺一不是我,非你非我,故事自然不一样。”
他肯定是在讲佛法。尽管听起来像讲情话。
我还是不要想太多吧……
我本想问问他,是否认识八福,为什么八福会护他离开大禅堂。仔细一想,又不想叫他知道当时我在场看见了他尴尬受困的局面。
但我还是忍不住叮嘱他:“每个妖精都想吃唐僧肉,孙悟空再厉害,唐三藏还是三番五次差点被吃!记住白骨精,记住,对谁都心软只会害了你!”
他摇头失笑不语。
1715年6月11日 康熙五十四年 四月二十八晴
二十八这天,恰好是良辰吉日。
慈善院开始动工,居生百忙之中抽空来给施工者讲图纸。
工作中的他,戴着这个年代的安全头盔,一身灰尘,指点上下,滔滔不绝。
好像完全脱离了佛子的光环,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工程师。
这与他在家里收拾烫样是不一样的专注,更真实接地气。
这样的他,让我有种错觉:之前,只能与他谈理想谈人生,最多谈谈书。现在及以后,却可以与他谈哪家的菜好吃,哪家的衣好看!总之,说什么做什么,再也不用担心他觉得我俗气无聊了。
要不是今天十三贝勒过生日,我真想在这儿等着他,一起去老西安胡同吃裤带面。
酉时,各衙门下班后,我背上吉他,让化佛抱着我扎的鲜花花束,开始往十三爷的府邸赶。
等我到那儿,门口已经栓了好几匹马,其中一个,正是我领导那匹高傲难驯的坐骑。
第74章
十三爷和宾客们都在弓箭房。
我将吉他交给化佛, 想去看看十三爷的收藏。
“大人,稍等!”化佛放下东西,为我整了整衣衫, 又掏出一盒胭脂来,食指沾了沾, 分别点在我唇上和脸颊上, 叨叨着:“大人近来太过操劳,肤色略显苍白,擦点胭脂看起来精神些。”
她指腹粗糙, 没在我唇上多磋磨,叫我自己抿抿。
“这胭脂闻起来好香啊!”是果香混合着花香, 尝起来还甜甜的, 怪不得贾宝玉喜欢吃姐妹们的嘴巴。
虽然我也挺注意仪表, 特意穿了新衣——手头宽松之后,我定做了几套男装,也配了腰带, 甚至折扇(倒不是为了美观,这时节已经开始热了,穿着长袖长裤跑来跑去, 没有扇子会满头大汗)自以为打扮得很精神, 但和精致还相去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