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避而不见没用,带着面罩也没用!他日等我居高位,必将今日之苦百倍偿还!
“娘希皮,真是个硬骨头!”他将我掼倒,抬脚匆匆逃离:“我治不了她,换别人吧。”
狱卒将我拖到下一个刑室,里面只有一个不足一平米的木盒子。木盒子像普通的米斗,看上去并无机关。
“进去!”他们把我抬起来塞进去,接着盖上盖子死死压住。
砰砰!四角传来砸钉入木的敲击声。
随即一股惊悚、绝望迅速传至每个神经末梢,我本能地挣扎起来,不断拍击顶盖,嘶喊:“放我出去!”
盖子被完全钉死后,刑室就彻底安静下来。
激烈的水刑激发人的反叛心理,幽闭空间的拘禁却让人在静默中逐渐崩溃。
空间实在太过狭窄,脑袋都不得不深埋在胸前。我头一次憎恨自己腿长。
一动不动的时间太长,全身都麻木了。
恍惚间,我忽然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继而开始产生幻觉。
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蛇和蜘蛛在每一个缝隙里出没。
盒子外头似乎站着一个触手怪,它会把我和盒子一起吞下。尖利的牙齿和破碎的木屑会一起钉入我骨肉之中,臭烘烘的黏液腐蚀我的皮肉。
紧迫的危机感催发每一个细胞:快逃!快逃!快逃!
偏偏一动也动不得。
不行,在这样下去,会精神分裂的。
我努力调整呼吸,默念金刚经,回忆着手抄经上的一笔一划和陪我度过一个又一个孤独深夜的木鱼声。
大概过了一辈子那么久,心态最终全面崩溃。
“妈妈……”
妈妈啊,你把我带走吧。
妈妈啊,你能不能救救我。
妈妈……
绝望的呼喊终于唤来了行刑者。
他问:“签不签?”
“签。”
钉子开启。
肢体完全僵化,不能强行拉动,所以他们连木盒也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