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难倒我了。说实话,把长度差不多的麦子和韭菜放在一起我都未必分得清,更别提萌芽阶段的蔬菜……
“是什么?”我好奇地问。
“这是芹菜……”
排了两个多小时的队,他教我认了十几种农作物,连脚下的野花野草都认全了。
看来‘农夫’不是做做样子,圆明园没白白沦为‘采摘园’,他这个天潢贵胄真的踏下心认认真真去学了。
哪个皇子能卷得过他!
进了小院,一眼就看一位须发雪白的老道士,正盘腿坐在葡萄架下,身边除了个端茶倒水的小道童,再无旁人。
雍亲王领我过去,让我坐在老道跟前的蒲团上,他则负手站在我身后。
有他盯着,想隐瞒也不可能。我把那天交代的情况,又给老道说了一遍。
老道着广袖宽袍,衣领大敞,整个人清瘦严肃,脸上沟壑纵横,眼神深远又淡然,真有几分世外高人的风骨。
闻言眉头一蹙,先望闻问切,苦苦思索许久,又问我生辰八字。
这能说吗?我回头看一眼雍亲王,他面色沉静,微微一点头。
说完我有点忐忑,还有点期待。
这所谓的道仙,不会真有两把刷子,能算出我的来处吧?
要是真算准了,说不定,他有办法帮我回去?
沉吟良久,老道淡淡开口:“头发不长、月事不至,许是思虑过多导致;身体不留疤,虽不多见,但也不算怪事。贫道行医七十多年,走遍全国,见过比这奇特百倍的病例。从表征和脉象看,小娘子身体很好,比寻常妇人健朗得多,既无痛无觉,当放宽心。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顺其自然,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有点庆幸,也有点失望。跑了这么远,等了这么久,好像也没什么神奇的。
前面的我听懂了,后面的没懂,但我还是装作全懂的样子,虔诚道谢,爬起来就跑。
雍亲王把我拉住,亲自问他:“难道就没有药石可医?”
老道抬眼瞥他,不怎么客气:“身体康健吃什么药?不必担心子嗣,她命中有两子。”
离谱!半句有用的都没说出来,你说这个?!
我气急败坏,直接怼他:“我是来看病的,不是来算命的,你怎么能说这种毫无根据的话!”
“怎么跟仙师说话呢!”雍亲王板起脸来训了我一句,接着把我拉到身后,给老道作了个揖:“得罪了!庸人教内不贤,代她赔罪。”
老道往旁边一挪,淡然道:“你这一礼,贫道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