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自小在宫里长大, 什么捧高踩低的下作招数没见过!何况王府里……”
晓玲摇摇头, 没说下去,把我拉回床上, 叹息道:“便是我家里几个姨娘和大哥二哥的几个姨太太,都以作践人为乐呢。我见的多了,对付这种人,没法当面锣对面鼓,只能用更见不得人的手段。”
说罢怯生生看着我,欲言又止。
没想到我心中的小白花懂得还挺多,从小长大的环境也这么复杂……
见我没问,她好像有点自惭形愧,垂眸道:“你会不会觉得我为人很不磊落,做事很不光彩?”
我只是在想,幸亏不和她一个赛道。否则,像我这种在单亲家庭长大,连七大姑八大姨都没有的人,蒸干脑细胞也到不了人家的起点。
“当然不。你有自保能力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说说看。”
她扑到我身上,搂着我的肩膀道:“秋童,这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而且一无所求。”
“那可能是因为你太有魅力了。”我拍拍她的手道:“一无所求算什么,以后你会遇到把你当宝的人,想尽一切办法,把天上的月亮都摘给你。到时候,你可别轻易感动,你要和他说:我要的不圆月,是上弦月,重新摘去!”
她扑哧一笑,“哪有人能受得了这样的,他不得吓跑了?”
“人性本贱,付出的越多,越舍不得放弃。你越心软,他越穿钉子鞋在你心头蹦跶。”
“可是,要是我不舍得磋磨他怎么办?”
“那就说明你遇到真爱了,那就扑上去呗。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真爱可能只有一次。说短不短,余生后悔,日日难熬。不过呢,你要记住,要是吃了亏,受了气,赶紧跑,可别跟他墨迹。年家不管你,我管!”
她歪头,笑眼含泪,看了我一会儿,郑重点头:“我记住了!”
接着不再犹豫,大胆说出了她的策略,果然都是些阴暗手段。比如下毒让她毁容,在她屋里藏男人的衣物,甚至趁王爷不在,直接把她卖掉,就说自己走丢了……
听得我真是毛骨悚然。年漱玉固然可恶,罪不致死,何况这才两天,慢慢调教,未必治不改她。这一条条的,都是让她去死啊。后院争宠,真可怕。
“我来做。反正王爷也要把我送回去,他顾念我爹和我二哥,不会严惩我。”
“不行。”我找了个借口劝退她:“倒不是咱们惹不起,而是我还没打听到,王爷在徐州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儿。年漱玉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了,我担心王爷把她带回来别有深意。”
晓玲对公务上的事儿一窍不通,听我说的玄妙,当即就蔫了。
我这才教育她:“一开始发现丢了东西,你就该直接报官。那翡翠串珠价值昂贵,我又是巡视官,衙门的人不敢不重视。咱们给她定个偷盗的罪名,让她颜面尽失,岂不畅快?再者,你说不过她,就把门一关,全当她犬吠。她若不依不饶,你就准备一盆洗脚水,出其不意开门就泼,看她还敢再来!”
晓玲懊恼道:“我怎么没想到!”
不是你没想到,是你习惯了忍让,没有与人正面硬刚的勇气。
慢慢来吧。
“别垂头丧气的,我有办法治她!”我站起身来,去找我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