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我与清茶门彻底切割、洗清自身嫌疑的证明, 更是我封官以来,为朝廷做出的第一个实质性功绩。若造势得当, 将是我凭真本事立足官场、打脸文官的底气。
而雍亲王极善造势。之前我在刑部大堂受审, 所有认识我、支持我的人都到公堂外头给我加油助威,不仅给三司极大压力, 还让我沉冤得雪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散布出去。
这次也一样。功臣归来,我的计谋和胆识,必将随着这些官员的言传,在官场和江南各地迅速传播开来。
倘若真的招呼都不打就回北京,不仅白白浪费了我的辛苦筹谋,也辜负了他的苦心。
不止如此。
办商报、印刷产业革新、给聂旸洗冤……这一件件都和我的宏图大志密切相关,只有经营好了,才能让我前途广阔、后路清晰。
千头万绪,只有我能理得清!
我是苦逼创一代,又不是守业富二代,更不是享受富三代,哪有任性的资本。
打起精神来吧,起码等到江宁的事了了,再好好休个假,把心态调整好。
应付过众人,郝成亲自把我们送回后院。
院门口,一个高挑纤细的身影正翘首以盼。
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她身后跟着两个丫头,一个挑灯,一个打伞。
不变的是,她还是那么热情主动。
一看见雍亲王,立即夺伞奔来,不管不顾地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似的诉说着她的关切担忧。喋喋不休地分享自己这一天的经历。
雍亲王脊背僵直,没给什么反应。
倒是郝成尴尬地咳了一声,提示还有外男在。
年漱玉回头瞪了他一眼,接着看到旁边给我打伞的十四。稍稍一怔,嘴角往上一勾,讥诮我道:“秋大人身边总是不缺新面孔,还各有所长。”
十四应该已经猜到她就是雍亲王从徐州带回来的女人,半分尊重也没给,流氓兮兮地反唇相讥:“哪儿长啊?你往哪儿看呢!”
待字闺中的少女恐怕听不懂这个羞辱性的调戏,可年漱玉不仅懂,还理直气壮地摇着雍亲王的胳膊告状:“王爷,他欺负我!”
“王爷,他欺负我!”十四捏着嗓子学她,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啧啧问我:“这种货色就能欺负你?你装什么老实人呐?但凡拿出一成对付我的狠劲儿,她早不知在哪儿发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