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锋紧张地结巴起来:“听说他手底下好像有上百条船,近万名海盗……具,具体情况,可能,只有福建水师更,更了解。”
我的天呐,这要是真的,就太可怕了。福建水师总共才一万七千多人!只对付这一家海盗都很勉强,如果抽走几千兵力去澳门,这边恐怕要出大事!
“你当自己是内江水师,海盗可不管你是谁!明知道要来福州,竟不提前了解这片海域的行船要点,对付海雾没有任何准备措施,连这里最大的海盗都一知半解,甚至船上的枪生锈了都不知道,以致令本王陷入这般险境!你是怎么当上总兵的?谁举荐的?!”四爷面上不显,语气却很焦躁,将刁锋痛斥一顿。
他提的这几点,确实是从一品武官应该掌握的基本信息。刁锋该骂。
可是,就在甲板上,当着他的下属这样训,也确实不好看。
“王爷,总兵大人没有出过海,这一趟是在摸索中前行,再加上时间紧,任务重,难免百密一疏。日后若能给三大水师互相交流学习的机会,朝廷会有更多全才,调用起来也更方便。您说我这个建议可行吗?”我往前挪了半步,把刁锋稍稍一挡,以提建议的方式,转移四爷的注意,为他求情。
我不知道这个建议是不是好建议,但应该是个好台阶。
四爷是明白我的。
他牙关一绷,把单膝跪地的刁锋叫起来:“你回去想想,秋童这个建议可行不可行!”
“是!”刁锋朝我微微一点头表示感激。
待他走后,四爷愤懑难消:“汉人官员最喜朋比寅缘,奢侈钻刺,做官习气、为人风俗,一无可取之处!军队交给他们,实在忧患重重!大清应该有八旗水师!”
身为汉人官员的我:……
不过他在气头上,和他理论纯粹是气他。等他气消了再和他争辩吧!
他发了火,刁锋干活更卖力更谨慎,很快,小渔船被分离出去,‘平远号’的窟窿也补好,我们重新扬帆,朝福州进发。
我和四爷也回到船舱里。
我和他讲了讲我所了解的海盗。
十八世纪被成为海盗的黄金时代。
在这之前,随着大帆船贸易日渐繁盛,海上商船越来越密集,海上抢劫变得有利可图,甚至利益丰厚。
一开始,海盗多出自海边的无业游民,后来内陆的野心家和冒险家也纷纷加入。不过他们既没有装备精良的战船,也没有作战经验,很难和正规海军对抗,在历史舞台上并不很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