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胖的常坤笑劝道:“王爷,行了近一个月的水路,您不累,秋大人也累了。您不想吃顿正经饭,秋大人还想呢!总归已经到这儿了,歇歇脚,去去乏,明日再办差也耽误不了什么事儿。”
看来他们消息很灵通,已经不把我当末流小官儿,而是四爷的内人,知道可用我拿捏他。
四爷瞥我一眼,我对他微微一点头——多余这一看,这点默契还能没有吗?当然是公事要紧。
他放下心来,客气但强硬回绝了常坤,又问:“礼部发函邀请的英国伯爵到了吗?”
常坤笑容一敛,从身后一众官员里招来一个,低声问了几句才回道:“回禀王爷,是有这么一个人,三天前想从福州海关入境,不过他持有的公函上写的是由广东入境,所以海关官员给他指了新的道路。”
……
从广东入境,再走陆路赶到福建,这中间得消耗多少时间?
四爷扬手下令:“立即派船将他拦回!”
“可是,礼部公文上……”
四爷掏出一封密函,常坤看过之后立即双手举信,跪倒叩头:“奴才常坤问皇上金安。”
其余官员也呼啦跪了一地,说着同样的话。
起身后,常坤便改称四爷为钦差大人,并表示一定谨遵圣旨,配合钦差在福建的一切活动。
凌保有些失神,似乎在猜密函上的内容。
直到常坤叫他,才缓过神来。
“凌大人,你派搜船出海去把英国人拦回来吧。”
凌保立即点人去办。
常坤又道:“既然钦差大人要去水师衙门,凌大人前面带路吧。”
五十多岁的凌保看上去漆黑干瘦,像个小老头,身手却很利索,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一气呵成。
“秋大人,请上轿。”常坤客气地帮我掀起轿帘。
我朝他龇牙一笑:“常总督,请问我可以骑马吗?”
坐轿、骑马对我来说其实无所谓,但我不想被被他们当成‘家属’,更不想被安排,不能被他们当成四爷的破绽。
“秋大人官话说得可真好啊,一点儿外国口音都听不出来呢。”常坤表情微妙,“葡国的女人也骑马吗?”
“分人,喜欢的就会骑。葡萄牙有一种马叫卢西塔诺马,是专门用在斗牛场上的斗牛马,这种马灵活、爆发力强,且无比服从骑手的指令,很受骑手钟爱,我也非常喜欢。对了,斗牛您听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