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清明显得益的条款, 他们自然没有疑问,想让我解释的主要是三条。
第一,关于互市。此前中俄互市集中在尼布楚,新合约扩大了贸易范围,增设恰克图为第二贸易城,并每年发放二百个贸易入关凭证,允许俄罗斯商人按照指定路线,进入内陆主要贸易城市。
理藩院认为,这个条款开了先例,极大地增加了他们管理对外贸易和外国商队的难度。
他们测算了一下,这样一来,俄罗斯每年从大清赚的钱至少能翻三倍。无疑,是在给对方送军火费。
户部也不赞成,认为这样将对本土贸易产生巨大冲击,合约下发全国后,已经有好几个省份的布政使上折陈述各个商会的反对声。
要不是亲耳听到,我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国家最高权力部门的声音。
居然会因为管理难度增加就不想干?
居然会因为一些头部商人的利益拒绝对外开放?
这些话怎么好意思当着皇帝的面儿讲出来的,就不怕他骂你们懒政,怀疑你们受贿?
在开口解释之前,我看了眼四爷,心想,等你上位一定要好好整顿这帮尸位素餐的官员,拜托了。
他并没有把私人恩怨带到朝堂上来,好像能读懂我的心声似得,半阖着眼微微一点头。
理藩院那些狗屁问题我根本没搭理,只阐述了一些开放贸易的好处。
包括但不限于,拓展外国市场,增加本国出口;引进外国优质资源和技术,促进本国生产力改革;通过贸易粘性增加对方翻脸的成本等等。
之后又呈上一份我在路上写的《开放经济下的贸易保护政策》,应对进口商品的冲击。
因为不长,皇上命我当堂宣读。(本来要让张廷玉念,被我的字迹劝退了)
听完后,除了个别人,比如皇上,四爷,十四爷等,其他人看我的眼神就像见鬼。
连张廷玉都对我充满了警惕。
我仿佛能听到他们的心声:这家伙是妖孽吗?
其实这根本不是我原创。
像福建、广东、江宁这些开放比较早的地方,在明朝时期就在关税、进出口产品类别等方面设置了壁垒,只是各地执行的标准不一样,而大清闭关锁国多年,研究对外贸易的专家都被埋没了,他们呈上来的折子都在通政司仓库里吃灰。
我只是总结前人经验,结合后世的实践结果,写了一篇笼统的建议。
难道我发挥得有点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