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身影彻底消失,四福晋才轻叹道:“哎,痴人。”
晓玲忽然道:“哎,弘历倒茶怎么还没回来?”
耿格格如梦方醒,笑吟吟问我:“先生饿了吧?厨房新做的月饼还热乎,咱们去院中赏月吃饼可好?”
我笑答:“都好,可千万别让我作诗。”
“上书房先生还怕作诗?我可不信。”
“她是怕把咱们比得无地自容罢了。”
大家故意说说笑笑,企图把刚才的不愉快遮掩过去。
气氛很快热烈起来。
接下来,赏月、家宴,都是一片和谐。连弘时都谈笑如常。
他们兄弟三个围着四爷听他说教。
四福晋她们带我在月下吃桂花酒,说说各家的趣闻。
不知不觉,月隐星稀,酒意上头,我有些乏了。
四福晋留我在这里住下,耿格格也很热情。
舌头被酒腌麻了,我推辞得磕磕绊绊,只能向晓玲求助。
晓玲刚说了几句,四爷就走过来,抖开披风将我裹住,“我送你回去。”
“王爷……”耿格格跟着站起来,“这么晚了,别折腾秋童了。府里早就备好了她和年妹妹的房间。昨儿福晋还亲自过去收拾布置了一番。”
“房间不用留,她不会在这里住。以后也不要干这些活,养着奴才不是让他们白吃饭的。”四爷一点儿也不识好,端着一家之主的姿态嘱咐四福晋。
这是一点也没把李氏的警告放在心上,誓要将仇恨值拉到最大啊。
我才不想陪他发癫!也不想和他一起走!
“我不走,我要住在王府!”
石化了几秒后,四爷低声劝我:“你是客……”
“那我睡客房!”
十五分钟后,我躺在客房的硬板床上悔不当初。
……仇恨值已经拉满了,我找补这一下有个屁用。白受罪。
客房太久没人住,一股子霉味。
床顶还有条大壁虎爬来爬去。
理智告诉我它只吃蚊子,潜意识却恐吓我说它咬人。
我用被子把自己蒙的严严实实,努力给自己催眠。没一会儿就因为憋闷,不得不把自己放出来喘气。
周而复始,入睡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