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爬山的时候摔过。
他递上手帕,回首看着来时路道:“这条路可真难走,你是怎么找到的,是不是经常来?”
秋童没接,伸手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站起来抓起背包就走。
“哎,包看着很沉,我给你拿着吧。”温肆追上来,想把她的包接过来。
“滚!”没想到秋童直接回身重重推了他一把。
他毫无防备,且脚下本就一高一低,骤然失去平衡,顿时向后趔趄退了几步,差点摔个四脚朝天。
好容易扶着墓墙稳定住,手掌被粗糙的墙砖刮出两条血痕,他竟得意一笑:“幸亏现在年轻。”
秋童愤怒地看着他,喝斥道:“不要在这里发疯,你不配!快滚!”
温肆眉飞色舞道:“这里有什么特别的?不就是一个小山丘,埋了一个你从来没爱过的男人吗?再说我也没想干什么,就给你提个包,就算他在这儿看着,还能为这点小事儿吃醋不成?他要是这么容易就吃醋,早成醋缸了,哪容得下什么季广羽、靳驰,这状元那探花,还有数不清的年轻翰林天天围着你!”
秋童气得直骂:“你真是有病,还病得不轻!”
温肆死皮赖脸道:“相思病也是病,都是为你得的。你也有病,病入膏肓!”
秋童直接把水壶朝他头上掷。
他轻巧一探手就接过来,两手抛着玩,“我说错了吗?你这个口是心非的毛病几十年不改!明明爱他爱得连他背叛你生下的血脉都当自己的孩子疼爱!你嫌他五十多岁有老人味,怎么不嫌他死了那么多年早已腐成白骨?连夜跨过大半个中国就为了来这里哭坟,你是不是以为他能一直在这里等你?万一他真的在,你就不怕他看见,想为你拭泪却无能为力?”
秋童蓦地转过头,看向幕墙。
豆大的眼泪成串滴落。
温肆做贼似的轻手轻脚地挪过去,把最里层衬衫袖子扯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拭去她颊边那几颗泪珠,轻声道:“别为难他一个死鬼了,我来吧。”
“你要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秋童猛地一个耳光扇过去。
他柔和的眼神蓦地变得杀气腾腾。
把做惯上位者的秋童都吓得心尖一颤。
不过眨眼间,他就委屈巴拉地哼了一声,“你想哄好我也不容易了!”
“妄想狂!神经病!”秋童骂了两句便不再理他,大步往前走。
温肆气鼓鼓地跟着她,碎碎念:“女人的嘴骗人的鬼,从前我就是信了你太多甜言蜜语才像野马被套了绳,一辈子没能解套!什么‘只要是你,无论什么模样,我都愿意’,我这副样子很可以啊,容貌不差,年纪又轻,还苦哈哈练成你喜欢的样子,结果你就这么对我!打我……哼!你想写封情书就把我哄好是不能了!做面条也不够!放烟花看星星还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