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真的很温柔,便是连何氏都能考虑到这种细微的地方。
只是……
天璇有些忧虑,“如今何氏在明面上已经亡故了,那将军要找的当初勾结何三、给了何三这一大笔银钱的人,又该如何去查呢?”
不知道是不是天璇的错觉,方才在万喜楼面对淮王的血雨腥风,都面不改色的顾挽澜,这一瞬,面上竟浮现了一丝不自然的窘迫之色。
顾挽澜以拳抵唇,轻咳出声,“咳咳,这倒不用忧虑,此事除了何三之外,还另有人已经知晓,到时候我开门见山去问便是。”
啊!
天璇瞬间明了,除了何三和主子之外,对长平关之事最为熟悉的不就是当初的崔狗,哦,不是,是主子那个和离了的前夫!
只是,怎么说也是谈公事,为什么主子却露出这副不清不白的表情……
迎着天璇明显揶揄的目光,顾挽澜简直有些想要落荒而逃了,这几日,事情层出不穷,她还未见过崔珏,但是现如今,她一想到崔珏,就想到他那故意落在她府上的那一堆画。
什么意思?
人都走了,还故意留着那一堆画没带走!
就是想要她看,想要她知道,然后想要她再去找他是吧。
哼,这等小伎俩。
“咳咳,时辰差不多了,我去淮王府那边了,然后,崔珏的事,你们尽快能找多少找多少,动用季凛的势力也没关系,这样到时候也好增加我和他商谈何三之事的砝码。”
“是。”
顾挽澜吩咐完事情之后,换上了飞鸢的装扮,然后直奔淮王府而去。
其实论起断案查人,萧沉远比她有经验,也更擅长,只要她在万喜楼拖住了淮王,那么萧沉便有足够的时间去淮王府寻找罪证。只要罪证一出,淮王世子便能无从抵赖。
只是萧沉到底是众人知根知底的西京人士,有些时候行事到底没有飞鸢方便,所以即便方才已经以顾挽澜的身份在淮王面前露了面,顾挽澜仍是决定扮上飞鸢,前往淮王府,接应萧沉。
“原来是这样。”
一声轻笑,从一间临街的二楼包厢内传出。
一双骨节修长的手,探了出来,合上了被支开的窗户。
“什么?原来是哪样?我怎么看不明白?”
崔琼是当真不明白。
他临时被兄长带过来看戏,等到这包厢内,探头望去对面的万喜楼,才知今日唱戏的主角竟然是那季凛与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