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受到的绅士教育吗?”
她一时不知说什么,有些茫然地问道。
不仅如此,他会自然而然帮她开车门,帮她拉开的餐桌前的椅子,礼仪周全。
“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喃喃低语,唇边带着笑意。
头顶落下一片沾着雨水的枯叶,正从凌疏的眼前落下,水滴落在她额头,她睫毛一颤,低头一看,那落叶落到路旁的小水洼中,浮在上方如一片飘摇扁舟。
她收回视线问到:“昨晚睡得好吗?”
其实虽然每次他都是穿戴整齐的模样,但是他的双眼经不起细看,因为永远都好像似乎下一秒就要闭上,可又无法静心安睡的痛苦模样。
“比以往好一些。”
他不疾不徐地走在她身边,察觉到头顶的树叶在滴水,兀自撑起伞,似乎又不便与她靠得太近,便直接将伞柄递到她的手里。
“你不用吗?”
她右手下意识握住伞柄,但是这把伞有些沉,她不得不伸出左手帮忙扶住。
然后追上前,将伞高高举到了他头顶。
他长得太高,伞又太沉,她举得有些艰难。
他脚步顿住,侧头垂眸,看了她一眼,然后视线敏锐地放到了她左手手背上,上面贴着一张浅色的创可贴,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几乎和她的皮肤融为一体的颜色。
“我不用打伞。”他的视线从她的手背上掠过。
但是凌疏不言语,她的执拗总是体现在行动上。
随后一同走了几步,她手中一轻,那柄伞已经被他接过,稳稳握在手中,黑色的伞面在凌疏眼中像是撑起一片天地。
她知道他默认一起打伞了,便默默跟在他身旁,小心翼翼地控制着两人的距离。
空气静谧得甚至可以清晰听到伞面上的豆大水滴声。
“你的手怎么了?”
两人原本一路无言,但是走到林荫道的尽头,他收起伞,打开围栏,让出一个位置让她先进,这才默然问了一声。
凌疏低头看了眼自己左手手背,那创可贴确实有些显眼,便下意识将手往身后藏了藏,不好意思地说:
“今早洗澡的时候,被剃刀不小心划了一下……”
她不便多说,他也没有多问,只是径直开了门。
一双崭新的拖鞋被他放在了门口,看起来尺码有点大。
“这是给你准备的拖鞋,抱歉暂时还没有你的尺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