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初歇被雷声吵醒,下楼喝水,就看到时明舟背靠沙发,坐在地上,手抱着膝盖。
她下了一跳,开灯:“怎么了?”
光源是暗淡的暖黄,并不强烈。时明舟抬起头,好像还在梦里挣扎,脸色苍白,睫毛潮湿。
赵初歇疾步过去,在他身旁坐下,轻声问:“出什么事了吗?还是需要薄荷糖?”
她以为像之前一样。
时明舟摇头。
理智和反应尚在,赵初歇松了一口气:“那是怎么了?还是怕打雷?”
又是一道雷自天际劈来,轰隆轰隆——好在屋里拉了遮光窗帘,看不见骇然的闪电。
赵初歇伸手抱住他,轻轻拍了拍:“刚刚为什么不承认。”
时明舟想跟她诉说那些苦闷、痛苦的梦,可嘴几次张合,竟发不出声音来。
他只好垂下眼皮,遮住了眼底的痛惜和沉郁,手指了指膝盖。
赵初歇侧身,这一刻竟然懂了:“膝盖疼?”
他点头,仍旧发不出声音。
她猜测:“受伤过?是后遗症?”
他点头。
“这就是退伍的原因?”
他点头又摇头,意思是也不算。
赵初歇放开他,伸手去揉:“是这里吗?”
他没有说话,她便继续发力揉搓,好缓解那股疼。
时明舟就这样看着她,昏黄的光落在她眉眼间,鬓间的乌发勾勒耳朵和脖颈,鼻梁上那颗黑色小痣吸引着视线,又落在浅薄的嘴唇上……
他俯身,在唇上落下一个吻。
赵初歇停了手。
他终于开了口,只是声音沉哑脆弱,夹杂着小心翼翼和温和:“赵初歇,我可以吻你吗?”
赵初歇失神,有些不忍说拒绝。
时明舟单手捧她的脸,指腹停留在脸庞温柔轻抚,他吻她的额头、鼻尖、鼻梁的痣,最后是唇。
他想吻得很用力,并不温柔的那种,这样才能让他感知她是真实的,存在的,而不是还在梦境里。
所以他真那么做了,用男人的力道来控制,逼迫她仰头,与她撕缠,吻她的敏感点,看她无处躲藏。
赵初歇被疼醒,不明白他为什么发狠,想要推开他。
可时明舟不容拒绝地将她扯回来,抵靠在沙发背上,啃咬耳朵脖子,最后无力地靠在她身上,将她抱得很紧。
“你可以拒绝我。”
赵初歇沉默,说:“可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她停了停,声音是冷意的清晰,“我们是情侣,会亲吻,会做。爱。”
“都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