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岫跟着起身,被黎祟摁了回去,“太晚了,外面乱,你在家待着就行。”
时岫想说自己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段干忱却和黎祟站在一条线上,说了句:“阿桥最近身体状态差,我们不放心,你在,看着他点。”
容桥在家里养病养了好几天,没见好,气色越来越虚,还不肯去医院。
黎祟为此挺烦心的,打算过两天周末,无论如何都要带他去看医生。
话都这么说了,时岫也不好坚持。
担心姬粼受刺激过大,恐怕会情绪失控,需要做疏导,时岫在生物钟的影响下强忍着睡意,下楼泡了杯咖啡。
他折返回楼上,经过容桥房间门口时,意外从底下门缝发现,里面亮着灯。
已是夜里十点半,容桥生着病,应该早就睡了才对。
他这是半途爬起,还是压根没睡?
时岫正疑惑着,突然听见房里传来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
“容桥?”
时岫敲门,连喊了几声,里面一直没有回应。
怕出什么意外,时岫拧开房门,推门而入,就见容桥躺在地上,慌忙地把什么东西往床下塞,随后目光警觉的望向他,声音尖利,“谁让你进来的!?”
时岫的视线落在他藏东西的地方,盯了两秒,淡声说:“我以为你摔倒了,所以……”
“我怎么样要你多管闲事?出去!”
容桥态度很差,煞白的脸配着一双凹陷的,黑洞洞的眼睛,像个阴森的恶鬼一样,撑着瘦干的四肢从地上爬起来,粗鲁的把时岫往外撵。
时岫被他推到门外,脚下还没站稳。
“砰——”地一声,容桥用力把门摔上。
坚硬的门板只差一点就撞上时岫的后脑勺,时岫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手里端着的咖啡因此洒了大半。
裤脚全湿了,时岫没急着回房间换衣服,他站在容桥卧室门前,表情若有所思。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容桥藏起来的东西,应该是注射器。
时岫之前就疑心容桥可能沾了毒品,刚才那一幕,更是加深了他的怀疑。
时岫不太明白,容桥到底是有什么天大的苦闷,需要吸毒来排解。
还是说,他是被旁人逼迫的?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时岫都觉得有必要跟段干忱和黎祟说一声。
他们那么关心容桥,绝对不会愿意看到容桥糊涂自毁。
容桥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远,才脱力一般,顺着门板滑到地上。
他的瘾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了。